家。纪锴怕它寂寞,又给它削了一只小熊陪他。
白阿姨过来玩,一秒星星眼扑过去:“啊啊啊好像未都,这个小木偶好像你!什么?纪锴雕的?雕得真好看小熊萌炸了,不如拿到我网店里来卖吧?”
黎未都:“非卖品!妈,你都说像我了,怎么能想着卖我?”
白阿姨不依不饶,于是纪锴那天下午又给她雕了几个小老虎,连带着她要的“公主住的小城堡”。第二天,白阿姨给纪锴转账一百五,留言“城堡卖出去了,心心心。”
黎未都:“妈!他雕了一个半小时的东西,那么精致那么漂亮,你就卖一百五?”
纪锴:“未都,一百五很多了。”
白阿姨:“哪儿能啊!其实卖了三百多,但毕竟是在我店卖的呀,我要抽头的,咱们五五开账呢!”
黎未都:“妈,您也可真够奸商的啊!”
☆、chapter76
纪锴有时候觉得,人这东西啊,果然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
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并不觉得遗憾,反而有种破釜沉舟后直面新世界的豪情万丈。可夜深人静时,又难免会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
这种心情,很久以前貌似听左研说起过。
那个时候,左律师刚离开了相处了很久的恋人。他喝着酒微醺着跟纪锴说,他很清楚感情不在了、分开是对的,但还是觉得非常难过。
有段时日,甚至像是天塌下来一样世界失色。
大概无论是谁,从一种习惯了的、五光十色又轻松舒服的人生泡泡中抽离出来,都必定会伴随着无法摆脱的阵痛。
月光皎洁。
纪锴偏过头去,枕边的男人睡得很沉,睫毛微微颤抖,上挑的眼角在月下有种小狐狸一般的魅惑。
他就这么看着他。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回忆着从两人从初识到现在的一点一滴——一切仿佛一场舍不得醒的美梦。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嘴角还勾着甜丝丝的微笑。
纪锴觉得,他应该可以偶尔任性一下。
“未都,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