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说:“我尽力保他平安,但他以后的路不好走。”
孔玉转开眼睛,他清秀文雅,又有才华,是将来朝中的栋梁之才,或许从来与李宣融都不是一路人。
两人在街口分别,身后李府大门前指指点点的人群越聚越多,李岑贪腐,层层压榨下来,苦的是百姓,人们都很愤怒,也感到痛快。李岑是自食其果,李宣融前十几年富贵荫庇,如今一无所有,却是命运弄人,但世上更多的人从刚生下来就贫寒困苦,很难说老天公不公平。
有一人匆匆赶来,期思认出是元酀的手下,那人道:“亲王说,重逸先生联络他,要他去汴州一趟,是烈山北宗的事情,已经出发,这几日让殿下保重,他很快就回来。”
听到元酀的消息,期思心里不那么烦乱,但想到元酀又离开了,难免惆怅。期思打算先回江荀衍相府,半路却遇见了裴南贤。
裴南贤看他来时的方向,下了马一礼,道:“去了李府?”
期思笑得有些勉强:“舅舅”,解释道,“李宣融是我朋友。”
裴南贤仔细看看期思,摇摇头,劝他:“你这孩子,也是太重感情,莫要伤心了。”
期思问他:“舅舅要去李府?这案子是你们办?”
裴南贤摆摆手:“御史台那边要先查,还不到我们出面……”又瞧着期思,想到什么,试探道,“这件事,陛下先前没跟你说过?”
期思心里一跳,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这可是燕国的朝政,陛下不是今天才知道么?怎么会提前跟我说?”
裴南贤笑笑:“就是随便问问,这事突然得很。”
“会不会株连?”期思一脸担忧。
裴南贤劝他:“这事犯了陛下的大忌,莫要管了,你那朋友也是命不好。”
期思心不在焉点点头,与裴南贤告辞了,总算敷衍过去。
此事一出,朝中顿时一片震惊,朝臣各个心里打了一遍鼓,江荀衍回了相府,不少人后脚便要来见他,不知是想表明立场还是想打听风声。
江荀衍让管家将人都挡了回去,期思到了书阁,见他神色凝重,似在思量什么事情。
“先生。”期思在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