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贤看看他,神色间看得出已不把期思当成外人,尤其期思这样得体熨贴,在肃帝面前帮裴家说了不少好话,便笑笑道:“这阵子仰赖小殿下关照。”
期思笑笑:“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才是正道。”
萧执一直没有探查到裴氏神影卫在其他地方有什么关窍,期思不住推敲,裴家会把什么地方变成刑狱的替代品,只有掌握了全部的巢穴,才能保证在最后一网打尽。
萧执说:“刑狱机关改动不是小事,裴家又做的这么隐蔽,应当就是今年才完成的,他们不会有太多精力准备别处。”
期思听了若有所思:“这样看来,裴家私下的动作应当不会超出昌煜城的范围。”
期思这几日忙也不忙,时常去宫里见肃帝,也看一看荣王,肃帝也只有见到期思会格外心宽些。有时去裴南贤和裴信面前晃一圈,安抚他们。
其余时间,不是在书院,便是回府里照看江烜,江烜和荣王都昏迷着,荣王是自愿帮期思和肃帝,江烜也同样,一半是出于帮期思这个朋友,一半是出于责任感和江荀衍的授意,期思心里都默默记着他们的付出。朋友难得,志同道合,愿意一起冒险的朋友更是修来的福分。
江荀衍看期思十分平静从容,笑笑道:“在等什么?”
期思也笑笑:“等有心人。”
算着日子,元酀马上就能从烈山北宗回来了,这日清晨,夜里的雪覆盖了昌煜城,一辆马车轱辘轱辘低调行至相府,停在偏门。
管家匆匆传了话,期思未披大氅,一身淡蓝锦袍,踏雪一路大步绕过院廊,到了西院外,马车上下来,被迎进来的人等不及,披着天青织锦斗篷,正匆匆随仆从进来,两人恰好迎面遇上。
纤细玉手将斗篷的帽子拨到鬓发后面,裴阮儿面容秀美,眼角微红,神情复杂而激动,上前伸手拉住期思的手:“好孩子。”
期思心里也有些激动,扶着裴阮儿去厅里,亲自给她斟了热茶:“小姨辛苦了,这一路冒雪来。”
裴阮儿端着热茶,目光不住端详期思,似是极其欣慰,又无比悲伤,秀美眸子里的一层薄泪总不曾褪下:“苦的是你啊……我思量许久,这些年,我离昌煜远远的,每次回来就做噩梦……”
期思在她旁边坐下,温和明亮的眼睛仿若有一种力量,安抚着裴阮儿:“小姨是不同的,我第一眼就知道,你和舅舅他们不一样。”
裴阮儿摇摇头,说道:“不一样又有什么用,裴家容不得这样的人。”
片刻后,裴阮儿神情有些凝重,看着期思:“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