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逸此番来昌煜办事,过来见江荀衍,看望期思,会停留几天,江荀衍命人在厅内设席,四人一起用了晚饭。
江荀衍和重逸曾经都与瑞楚相熟,但席间两人并未谈及瑞楚的事情,似乎是一种默契。
小聚之后,江荀衍留重逸和期思单独相处,期思松了一口气,师父果然是师父,没有在江荀衍面前提瑞楚,也没多说期思的事情。
“我看澹嘉对你很好,他一向同旁人君子之交,极少把谁当成自己人。”重逸和期思在江府园子里边散步边闲谈。
“先生待我的确极好。”期思说道,却又说,“不过我是不能同他表露身份了。”
重逸笑笑:“你有自己的不得已,不告诉旁人是对的,不必觉得有愧。”
“师父这次来办什么事情?”期思随口问道。
重逸想了想,说:“你这次去大凉见到元酀了吧,可有听说烈山北宗?”
期思恍然大悟:“师父是来帮他查烈山北宗的事情?”
重逸点点头:“昔年咱们师门祖上,也参与了设立烈山北宗之事,因此是有些渊源和情分在的。我也是因此收了元酀为徒,毕竟他们弘吉剌部曾经掌管烈山北宗,那时这一组织宗门鼎盛,可惜衰落分崩也是数年间的事情。”
“元酀说烈山北宗的余部如今只是分散蛰伏,一旦找到线索,应当很快就能重振。”期思有些憧憬。
“不错,这回若是顺利,明年内,烈山北宗便能复原如昔。”重逸说道,“那时,元酀在大凉的位置又会不同。”
烈山北宗虽销声匿迹数年,但这个组织昔年在江湖朝野都有极高声誉,如一把利刃,收罗尽天下高手,能力卓绝,与萧、裴、狄三氏神影卫齐名。
若能重振,其声名鹊起是很快的事情,而掌控烈山北宗的元酀,亦将在大凉朝局中拥有更高地位,必会引起一番震荡。
“但愿是福。”期思说道。
“力量越大、地位越高,也就越危险,大王子和大凉王恐怕会很忌惮他,要看元酀怎么做了。”重逸也不无感慨,他的徒弟身份太特殊,各自有不易的路。
当夜,重逸和江荀衍下了大半夜的棋,天将发白时才离开江府。
“世上机缘巧合当真妙不可言,我侄儿在你师门,你的徒弟又成了我学生,天下之大,却也小的很。”江荀衍送别重逸时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