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若是知道期思这阵子如何折腾的,使臣恐怕要立即整队回燕国了。
期思笑道:“有劳大人惦念,我很好,回去一定同陛下念叨大人的好。”
使臣乐得直颤:“小殿下满意就成。”
下午时分的阳光极盛,第一场骑射比试开赛,观看的人仿佛比上午还要多,氛围也热烈了三分。
“弘吉剌王也要参与?”
“是为了金熙公主吗?他们早上在观礼台挨得那么近,简直是天设良缘啊。”
“弘吉剌王上一次参加比试时,还是个小少年,神勇之极,俊美之极,胜利品上的宝石也没有他耀眼……”
……
期思经过兴奋的人群时,听见人们议论纷纷,天南海北的扯,可滤下来进到耳朵里的都是关于元酀的讨论,不禁有些烦躁。
他中午也没有去元酀的军营,更没有机会问他,心中不禁疑惑,自己对元酀真的了解吗?
细数过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自己对元酀除却一种天然的信任,还出于他们是同门师兄弟的缘故,以及对彼此印象还不错,这么说来,自己一直高估了他们的情谊,更是高估了自己对元酀的了解程度。
所以即便元酀真的接受了金复送来的少年,自己也不过是因为错判而感到失望罢了,怎么能要求别人和自己预设的一样呢?期思这样安慰自己。
依照约定,期思还是去了那间雪白凉篷,江烜已经到了,阿思古和燕伋思也坐着,看起来也是刚到。
白悠如同一朵云,身上雪白绸缎轻纱的上衣和束脚腕的裤子,清清秀秀,眉目谦逊,依旧是站在那里,不逾矩分寸。
也罢,既然元酀当他是自己人了,自己也不该再怀疑人家,期思和白悠目光相接,朝他微笑着点点头,白悠顿了一下,稍稍行了礼。
过去落座,期思问道:“元酀当真上场?外面都传开了。”
阿思古却耸耸肩:“他这个人,我也说不准,他十五岁以后就没再上场比试过。”
期思感到有些疲惫,坐在柔软的座榻上,懒懒地靠着。
元酀这时过来了,看见期思靠在那里,一身暗红袍子,宽牛皮围带束出他颀长修致的身形,皮靴子衬得脚踝纤长,白皙清隽的脸上神色有些迷茫,明亮的眼不知看着哪里。
期思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座榻扶手上轻点,整个人仿佛脱离于周遭。
“元酀,你比不比?”阿思古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