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对面的女孩子却眼睛死死盯着那人,方才脸上的呆滞无神一下子变成了忧虑焦急。
她想站起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袖子一颤一颤,小臂到指尖都在发抖,眼睛里也溢出一层泪意。
“小杂种”,不知是在骂期思还是手里拎着的襁褓内的婴儿,独吉鹘补喑哑狠戾的嗓音打破了宁静。
“上次有个阿史那达罗帮你顶罪,不知这次是谁?看来你们大王子手下人才辈出,多得用不完”,期思坐在草地上,衣袍沾了草屑,随意放松,说话时嘴角带笑意,字字讥讽。
独吉鹘补阴冷的眼睛斜睨期思,右手握着大克伦刀,朝左手拎着的婴儿襁褓比划了几下,
冷笑道:“这么多人给你陪葬,你福气不浅。”
火堆边瑟缩着的女孩子看见这一幕,立刻流着眼泪朝期思跪下,抽噎着嘴里恳求他。
期思没有扶她也没有安慰她。
独吉鹘补挟着这女孩儿和襁褓中的婴儿逼他来到这里,他已经妥协,所以不能再表露多余的同情和心软,否则这对姐弟只会死得更快。
果然,独吉鹘补看见期思未做任何反应,冷笑一声,将婴儿襁褓放在一边的大石头上,手里的大克伦刀收回了刀鞘。
无知的婴儿不哭不叫,睡梦正酣。
那女孩子总算松了一口气,精神几乎崩溃,却依然强撑着不哭叫,唯恐激怒独吉鹘补。
婴儿不哭不闹,凌晨的草原上寂静萧瑟。
算算时辰,朱颜瘦该要发作了,期思平静自若地抬手用木棒又拨动了火堆。
露重霜浓,这时辰比白天冷许多。
独吉鹘补自从上次掳走他,一定被大凉王和大王子狠狠收拾过,但他这样的恶徒怎会在乎?
今日终于又逮着机会,他大概有一百种方法来对付期思。
期思觉得独吉鹘补倒是执着,拿这对姐弟的性命做要挟,逼着他再次服下朱颜瘦。
独吉鹘补故技重施,却不知道期思早已疗愈体内余毒,这次就算真的又灌下朱颜瘦,也不会那般致命。
期思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冷汗不住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