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一下子跳起来,这才认真去看那队伍,迎风翻飞的旗幡上,果真是神鹰白羽的图案。
他一直不大了解元酀的这些事情,亦不知他家的族徽是何模样,不过江烜这么说了,就是无疑了。
此刻看去,那支队伍当真气势不凡、训练有素,一点没有塞外人的散漫狂放,纪律堪比陆应秋麾下的定远军。
江烜看他神色中的赞许之意,不禁笑道:“怎么,一听说是元酀的兵,就觉得他们格外顺眼么?”
期思笑得眼睛弯起来:“那是自然,朋友的都是好的。”
两人未曾多停留,期思有些遗憾,也只得暂时与元酀和阿思古错过,不知他们走在这支队伍前,是怎样的威风,阿思古会不会沉稳些?
直至达尔罕草原西边,丰茂草场逐渐变成旷野戈壁,再走不远就是那徒丹一族的城池土地。
这座城一直以来就是塞北一处要塞,每逢部族战乱四起,这里必会经历战火洗礼,只因它处于两片最为丰茂的草场之间,占据这里就能进退自如。
徒丹城也因此一直保持着军伍配置,和平时也不缩减,军队氛围很浓厚,城池为战而生,这里的人亦是如此,除此之外,这里也是来往商队歇脚的一处落点。
徒丹城如此特殊,期思和江烜商量之后决定乔装之后隐瞒身份进城,以免从入城门盘查的那一刻开始就引起注意。
江烜依旧不问期思那封信里写了什么、期思又为何循着毒、药买主一路赶到这里,他对别人的事情总是保持着非常合适的分寸感和距离感,以这种不问不探的轻松态度让期思感到安心。
两人皮肤都晒得泛了小麦色,因着五官皆是轮廓分明,稍加乔装就很像塞外的商客或贵族子弟,这次乔装比起格白音镇子要用心许多,他们从路上渐有来往行人的地方就开始换用羌语交流。
阿思古之前寄来的身份文牒此时派上了大用场,两人一路顺利进了城,耳目锐利的徒丹城守城卫们毫无怀疑。
一入城,二人就化入熙攘人流间,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寻了一处客栈,江烜一进房间就把硬实沉重的皮子外套甩到一边,他从前在塞外也是轻衣锦裘,只因这些皮子袄太重太沉又太板实,穿一天如同背着沙袋走一天,十分累人,使得他潇洒不起来。
期思让他先休息,自己放下东西出门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