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害他的毒,必然是新方子,为的是杜绝瑞楚寻到解药的一切可能。
老人不回答,只是沙哑地开口:“你是,什么人?”
缀罕老人说的是汉话。
期思脸上依旧是和煦有礼的微笑,用羌语回答:“汉人,晋国的汉人。”
缀罕老人与期思对视,他眼里是精明睿智,却不比期思这些时间里不知不觉磨砺出的锋芒气势,两人无声的目光交视中,缀罕对这小少年的身份没有什么答案。
但他心里却有些答案,关于这思乡之毒,他有答案。
缀罕老人起身,期思随之站起来,老人却一挥手中拐棍,将炉边那壶滚烫开水打翻,力道极大,直冲期思身前而来。
期思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当即一踏桌案凌空跃起,不躲不挡,越过空中瞬间漫起白雾的水花飞身冲向缀罕。
缀罕转身就跑,他此刻已是慌不择路了,心里那些个旧事到了今天忽而被揭起来,他的防线早就脆弱之极。
期思不明白这老人与瑞楚、独吉鹘补有什么关联,一举一动失了理智一般。
他大吼一声:“江烜!”
江烜在大堂内与那小伙计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靠在架子边慵懒随意之极,听闻内间的动静时,小伙计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却仔细听音辨别里面情况。
期思开口的同时,缀罕老人冲出来,江烜则一手挟住小伙计,手中燕支剑瞬间弹出一截寒光,那一截剑刃冷冷贴着小伙计喉头。
“老人家,我们不是来杀人的。”江烜用羌语十分平静地说道,他看了看追出来的期思,确认期思没受伤。
缀罕是鬼市制毒高手,一辈子风雨见得多,却也只是个手艺人、生意人,可怜今日被旧事重翻的客人吓得失了智。
看见江烜挟着小伙计,缀罕老人才冷静下来,眼里是沧桑的懊悔与悲怆。
期思待他安静了一会儿后才上前不轻不重搀住他,亦是防止他再次做出什么突然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