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一言不发,沉水剑寒光乱影,竟是丝毫未受连日奔波的影响,身形紧紧追上独吉,将他逼在那出山隙前,如同愤怒沉默的兽一般招招直逼独吉鹘补命门。
独吉鹘补身法轻盈诡谲,此时却使不出来,只能竭力抵挡萧执的攻击,刀剑不断相触,发出暗沉铮鸣的金铁声,在库尔莫岭的峡谷间回响。
萧执的眼里映着刀光剑影,修长的身形一进一旋之间,将独吉鹘补逼入山隙,两人在狭窄的山隙内,凭着昏暗的一线天光刀剑相向。
萧执一脚踏上侧壁旋身而出,长剑呼啸,刺入独吉鹘补肩头,旋即一挑,飞身出掌,独吉鹘补被他一剑一掌重击,猛地撞上山壁,“咚”的一声沉响,随后很快又站住。
萧执沉声道:“这一剑是为了八方台那次。”
独吉鹘补却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痛觉,喘着粗气狞笑着道:“你是为他鸣不平?不过照看那小杂种几天,当真是有情有义……”
萧执不理会他,随即抬臂,沉水剑划过一道弧光,昏暗的山隙内血腥味蔓延,剑锋直出,独吉鹘补以弯刀相别,剑身却堪堪擦着刀弧划过,发乎出“刺啦”的鸣响。
萧执倾身一刺,独吉猛地踏壁凌空一旋,却未防萧执腰间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回转一跃,沉水剑深深刺入独吉腿间,几乎对穿。
独吉立刻后退一跃,落在地上险些摔倒,手中的大克伦弯刀支在地上,恨恨道:“萧执,你疯了?”
萧执开口,字句清晰:“这是为了昌煜到库尔莫岭的一路。”
又冷冷打量他片刻,说道:“留你一命,待他日后亲自来取,若他有什么闪失,必把你变成废人。”
随后转身离开,翻身上马,在凛冽的朔风中离开了峡谷。
这几日里,重逸按照寻来的方子给期思治疗心脉,已经好得差不多,总算了了一桩隐患。
期思与元酀、阿思古和重逸到了云内州,低调而来,在离官驿较远的一处宅子落脚。
送信的人说萧执这几天出去了,没敢把期思的消息告诉萧执手下。裴南贤一直没离开过官驿,但时不时有人来找裴南贤。
昨天傍晚,裴南贤似乎在屋子里与人相谈,但未见那人踪迹,今日裴南贤更是一整天没出门,像是屋里住着什么人一般。
期思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又想起陆应秋叮嘱过他,裴家与虞珂母亲的死或许有关,心里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