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3)

凐没的光芒 xxwjlcdbd 11132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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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着院子的角落靠近过去,脑中已经浮现出了事后克劳迪娅会鞠躬感谢的样子,脸上不由浮出了微笑——然而,敏锐的尖耳中传入的细微声响让他僵在了当场。

“……嗯……嗯啊……好棒……”

似有若无的年轻女性的呻吟声远远传来飘荡在空中,让派伯停驻了脚步。这种时候会是谁在这种地方幽会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伊比斯先生和他的女奴。除了这一对,宅邸里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了:奴隶婆婆们不可能,而两个妹妹也都没有与男人交合的理由。至于克劳迪娅,她可是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亲热……但是,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克劳迪娅的声音呢?

“……呜啊啊啊……好大……我…我快要疯掉了……呜呜呜呜……对,对不起……”

也许是她在储藏室里自慰……脑中闪过了最合理的解释,这让派伯松了一口气。难怪走到这里都没看见婆婆们,既然要躲起来做这种羞人的事情,肯定会把她们都支开。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再往前走就是不解风情了。

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心从青年的心底升起。

虽然不想去打扰她,但只是远远地看一看呢?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拥有能够穿透墙壁的视力,只是在这里悄悄窥视的话,也不会让克劳迪娅发现。再说了,既然都是情侣了,偷窥一下也不会让她讨厌的吧。

努力说服了自己之后,想象中爱人躲藏在狭小房间中爱抚秘部的香艳场景让派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平复心情,深深呼吸,轻声呼唤着不知道算不算友人的邻居的名号,目光便随着展开的图景穿入了仓库之中。

下一刻,眼前出现的景象如五雷轰顶般对着青年当头劈下。

他的爱人——就在昨天与他立下誓约,亲吻并幸福地合为一体的克劳迪娅,正坐在了其他男人的怀中婉转承欢。

没有错。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个正在娇啼的身影,扭动着腰肢的领主小姐正岔开双腿坐在了别的男人的腿上,上下起伏的娇躯有节奏地活动着,让湿润淋漓的小穴反复吮咬一根粗长狰狞的巨物。

冲击性的事实让派伯震惊在了当场。他反复确认克劳迪娅的表情,终于排除这是强奸现场的可能性。他的爱人没有受到任何束缚,身后的男人甚至完全摊开双手,只是懒散地躺坐着,任由坐在他腿上的女子随意施为。克劳迪娅是完全自愿地在挺动玉臀与身下那个根本不是爱侣的男人亲密交合。

“……呜…呜……伊比斯先生……满意吗?……哈啊啊啊……”

“还可以。”与女声的难耐快感不同,男声显得随意而轻松,“你应该试着把身体往后靠,腰绷直,这样就能顶到更敏感的地方。”

“是、是吗?我这就……唔啊啊啊啊~ 好棒……好厉害……哈呀、哈啊啊啊……”

派伯紧紧咬住嘴唇,满嘴浸满了苦涩的血腥味。要责怪谁呢?伊比斯先生可是自己的恩人,而且他现在并没在扮演什么强迫者的角色;而沉浸在做爱的美妙中的克劳迪娅,难道她之前的倾心都是违心之语吗?

领主小姐再度换了个姿势,像卑贱的小狗一样蹲扶下来,对着身后的男人挺起了肉臀。

而伊比斯则毫无动作,任由身前的女子伸过手来扶住肉棒,向着已经漫出淫浆的蜜穴中送去……

够了!面如死灰的派伯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他拼命抑制住呜咽出声的冲动,咬牙任由泪滴从脸上流下。此刻,就连摇动枝叶的大树都仿佛在对他发出沙沙的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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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让女方主动这种事,伊比斯显得非常心安理得。

这倒不是他对克劳迪娅没什么兴致。女领主的面容身段都在及格线以上,两方性器接触进入濡湿绵密的交合状态中时,人类青年也诚实地挺起了一柱擎天。

但他本来就是想看看克劳迪娅会为了脑海中虚构的挽留而作出什么姿态,因而也抑制了挺腰抽插和按倒猛肏的冲动,只是任由她作出尽力讨好的侍奉。

结果也如意料之中地令人惋惜。虽然她温暖粘稠的膣肉裹着男根的感受令人舒适无比,但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刺激了。即使她竭尽力气在抬臀扭腰吞吐肉棒,满是滑嫩淫液的肉穴插入起来也算是顺畅,但毕竟下意识规避过激动作的本能阻碍了快感的进一步升级,使得这样的侍奉并不令人满意。

毕竟不久前这位领主小姐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处子,想要期待她能像经受锻炼的女奴一样掌握取乐男人的技巧,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女子娇挺的圆臀一下下地与胯间相撞,她正为下身饱胀满足的美妙感觉而沉醉倾倒,完全忽略了身后该侍奉的男人的感受,只是自顾自地吐出娇艳急促的喘叫。

没过多久,套弄着粗硬肉棒的嫩穴传来的激烈快感让克劳迪娅发出高昂的绝叫声,飘飘欲仙地达到了高潮,两腿一松瘫倒下来。

“真差劲。我都还没射精,你怎么敢擅自高潮?”

“……呜!!”

狼狈无比的克劳迪娅闻言使劲想要爬起,却怎么也支不起软塌塌的身子来。

她惶恐地测过脸,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伊比斯,发出恐惧的恳求声。

“求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那个必要了。”人类青年沉声说道,“你把脸转过来。”

下一刻,浓厚的精液迸射而出,淅淅沥沥地溅射在了女子的身上、脸上。神情恍惚的克劳迪娅伸出舌头轻舔嘴角的几滴粘稠浓精,脸色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次我就放过你。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希望你还像现在一样那么差劲。”

“……谢谢…谢谢您……”

将满身白浊安心躺倒的女子丢在了昏暗的仓库中,伊比斯整理好衣衫,施施然地推门走了出去。

那么,接下来的光阴要怎么度过呢?既然卡拉古尼斯的这条线已经中断,那就干脆别管这些麻烦事了。要不要去找妮芙丝她们,再去逗一逗龙女呢?

正思考着,伊比斯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树丛,沉吟一会儿迈步走近过去。

就在院子另一头大树下,蹲坐着一位失意的精灵青年。他根本没注意到从后靠近的伊比斯,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难道他看见了自己和克劳迪娅交合的现场吗?伊比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正面把事情说清总比受到暗地里的憎恨要好——他大致能判断出,派伯并不是两面三刀的阴暗性格。确认了短剑就在身上之后,他便出声彰显了存在。

“咳咳。”

“啊……啊呀!伊比斯先生……”

派伯猛地回头,惊吓得从地上跳起,随后便显得不知所措起来。他的目光游移不定,而双手也不知道该摆在哪里,只能拮据地背在身后。

“你都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我不太懂您在说什么……”

“我说,你都看到了我刚刚在仓库里和克劳迪娅做爱的场景了吧。”

想要掩饰的意图被直截了当的点破,派伯原本就尴尬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

伊比斯小心地观察着他紧握的双拳,确认对面发起攻击的可能性——很低。

那紧握的拳头又再度松开,丧失力量般地垂在了身侧。

“嗯。我也不能打扰你们,所以只好先蹲在这里。”精灵尽力维持着声线,好阻止内心的焦躁与冲动泄露出来,“这很正常……对吧?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总该会做这种事的……”

“你说的对。年轻的贵族们交换妻子丈夫做爱,也不是罕见的行为。”伊比斯摇头晃脑地回忆道,“明明有着爱人,却偏偏贪恋其他男人的肉体。其他的贵族也好,奴隶兽人也好,甚至于路边的老人乞丐,只要欲望上来了,这些淫乱的贵妇总是不介意把他们请进闺房——所谓高贵女子的矜持,不过就是这种连遮羞布都算不上的垃圾罢了。”

派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明显是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想象了一下把克劳迪娅的形象代入伊比斯所说的那些污秽的高贵妇女中,立刻便感受到了崩塌感——作为不能再普通的一般平民,精灵青年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大家族的奢糜生活,也就无法体会到不同地位之间人们生活的巨大差异。

他只是感受到克劳迪娅原本清丽朴素的形象在心中慢慢崩解,渐渐变成了刚刚所见的那副坐在其他男人身上放荡的痴淫模样……

“克劳迪娅她……她不是这种人……”感到心中酸苦的青年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会不会她有什么……不……没有……”

即使想要用“隐情”来为爱人开脱,之前所见的她扶住肉棒,完全自愿地往小穴中塞入的景象可做不得假。

“她是不是对你表达过好感?那就不必那么灰心丧气。”伊比斯故作诚恳地开解道,“私生活淫乱的另一面,就是许多贵族们不会把热烈的情爱与肉欲的需求挂钩。上午站在窗下向爱人吟诵情诗的公子,晚上也会毫无负担地跑去妓院寻欢。也许她对你的好感做不得假,只是你们关于肉体淫欲的看法不同罢了。”

这倒也不是假话。深爱的丈夫与妻子互有更合意的女奴与男宠,这种割裂的现象也是贵族生活的一部分。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总是有遵守誓约,不让第三者插手性爱生活的模范夫妻存在的。

虽然伊比斯没有咬定克劳迪娅就是这种淫妇,但巧妙的话语还是让派伯自己将其联系了起来,并且从心里对此感到信服。他垂着头,脸上的失落已经大半化为了纠结——毕竟对一个从不乱来的好青年而言,这样的生活状态还是一时难以令人接受。

“需要建议吗?虽然作为看起来在拆散你们的坏人角色有些不太方便,但我觉得你还是该听听我的想法。”

“您说笑了,我没有怪罪您的意思……”派伯点了点头,“我洗耳恭听。”

“对于女人而言,对待伴侣的态度也与双方的角色相关——你是个寄居在宅子里的外来者,即使获得了克劳迪娅的好感,她也还是有蜜蜂岭领主的身份,自然会在心里认为可以随意决定如何支配自己的肉体。想要让她更在意你的想法,就得提升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伊比斯看似真诚地解说道,“在贵族圈子里,有个非常经典的案例。想要获得小姐芳心的男儿,独自一人狩猎了巨大的野猪作为礼物,证明了自己的力量……当然,这只是个例子,而且除了南方的那些家伙以外也没有哪里还保存着这样的习俗了。”

派伯若有所思地跟着点了点头。

“现在比较流行的做法,是参与战争斩获敌人的头颅,牵回成串的精壮奴隶作为证明。比起白白净净的相貌,带点伤疤的男人更容易受到贵族小姐的喜爱。

这里的东北边正好有一支军队,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这么做,去参加他们……”

“不。”派伯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就算被叫做懦夫也好,我是绝不会走上战场的。不过,谢谢您的建议,我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我早该行动起来的……”他顿了顿,露出了坚毅的眼神,“我一定会把那个杀人魔揪出来,好让克劳迪娅小姐刮目相看,而不是一直待在隔间里做个混软饭吃的废物。”

将潜在威胁远远支走的计划失败了,伊比斯倒也不怎么气馁。反正过几天就该离开镇子了,为了安全起见不激化事态,大不了这几天就算克劳迪娅再找上门来自愿献身,自己也会找些借口把她打发走。

“那我就期待着你的成果了。”

说了些勉励的话后,他便和变得心不在焉的派伯作了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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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镇子里的泥路上,思索着的伊比斯仔细回顾了刚刚与派伯的对话。

他有些不太拿得准最后那个决心发言是否隐含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信息。闲坐太久的年轻人打定主意做些什么大事来证明自己,这是极为寻常的变化。考虑到派伯对克劳迪娅的爱慕,这样突然将搜寻杀人魔的责任全部揽在身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好胜心作祟。况且,依照自己最近几日的观察,这位精灵青年并不是什么有心机的角色,言行如一得令人好懂。

只是,伊比斯仍然隐隐觉得对方瞒下了什么事实。是关于杀人魔的线索吗?

如果是,隐瞒的理由又何在?想要保证自己独揽首功好在心上人面前邀功的私心?

暂且想不出什么头绪,他便暂停了思考。人的精神与注意力是有限的,得分清关注事物的主次。派伯那里,还是之后稍稍留心他行动的异常就行了,有必要再去选择跟踪之类的手段。

眼下更重要的,便是对面正迎面走来的镇子里的巡夜者了。

这个趾高气昂的高傲身影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和总是躬身匆匆走过的居民们显得格格不入。这并不奇怪,身为当地领主家的二小姐,普莉希拉过的虽然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起码能免于参与辛苦的田间劳动。伊比斯倒也没觉得这像某些哲学家说的那样有着道义上的公平与否——他从来不依靠公允的价值进行判断,只会依据存在的现实进行行动。

于是人类青年便对这个名义上应当尊敬自己的少女打了招呼。

“怎么,明明是白天,你也在镇子里巡逻吗?杀人魔可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出来害人。”

半棘妖白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一眼,用不甚客气的声线作了回答。

“可不只有杀人魔才会制造骚乱。本来平时镇里的人就经常会因为抢水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起来,有时还会有野猪跑进来捣乱。要是不去处理这些事情,家族的威严又摆在哪里?阿姐她又不可能跑来跑去,只能靠我经常巡逻了。”

伊比斯能够理解这些琐碎小事是小领主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对于庞大的英卡纳家族而言,领地内属民的争端从来不会进入家族成员的法眼,对民众而言再严重的事件,绝大多数时候让两个士兵走一趟就够了,最多也只由管家之类的角色出面来裁决。但对于本就没什么领地的小贵族,那就是他们要每天应付的日常。

“除了姓氏的原因外,因为你是天赋者,寻常男人可打不过你,所以你才能得到镇里人的尊敬,对么?”

“从来就没有女人要比男人差的道理!”普莉希拉自豪地挺起了胸,“这帮没种的家伙以前骂杂种的时候倒挺凶,真被我挨个揍得满地找牙了,还不是都乖乖夹起尾巴,只敢像老鼠一样在暗地里嘀咕了!反正我听不到的就不管,要是有再敢在当面嚼舌根的,我就绝对会把这种烂人揪出来揍一顿。”

“用自己定下的法则来回击恶意,这才是强者的余裕。做的不错,比那些觉醒之后小心眼报复的阴沟人要正直多了。”伊比斯笑嘻嘻地作出了夸奖。

想到自己也是所谓的阴沟人之一,能够毫无异色地说出这番话来,也算是不得了的厚脸皮了。

“统治的艺术中,最基础的内容就是赏与罚。用正直的决斗作为触犯底线的惩罚,又不失平日维护规则与和平的奖赏。你做的相当好,弥补了你那软弱姐姐的不足之处。”

这样直率的夸奖也稍微出乎了普莉希拉的意料之外。她用暴力在镇子里树立了威势,自然也得不到镇民的尊敬。内敛的克劳迪娅从没有说过什么赞赏之话,总被那低沉的阴霾所笼罩,只有奴仆婆婆们或许看出了什么。没想到这个外来的讨厌家伙说出了难得的赞扬之语,让她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咳咳,要你管!就算你这样恭维我,我也不会给你这种男人好脸色看的!”

伊比斯本来就不指望自己能用一番话语就让半棘妖少女对自己的印象完全改观。

倒是刚刚的赞赏也并非毫无用处,起码对面的态度好转了一些。不过,他现在更在意的,则是刚刚才注意到的另一件事实。

“我发现了。比起你的妹妹苏诺,你要更讨厌男人,对吧?难怪你会经常把『男人』挂在嘴边。”

这大概是她在潜意识里刻意强调对立的态度,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的口癖。

普莉希拉只是切了一声,也没有作出否定的举动,算是昂着头承认了这个事实。伊比斯再度重新打量了一番少女的着装,覆在高挑身材之上的,是寻常得甚至看不出性征的中性装束。那对相当有分量的弹软椒乳被掩盖在了布料之下,而她纤细的腰肢与挺翘的玉臀也藏在一点都不凸显身材的衣物里无迹可寻。

“你明明有着一副好身材,为什么要打扮成这幅模样?”人类青年发出了疑问,“是因为不愿意被人当做女性对待,所以遮掩了自己的身段吗?”

“算你猜对了,没错。”普莉希拉咬牙切齿地承认,“我受够了村里男人们的下流目光了——虽然阿姐她注意不到,但那种淫邪之色可逃不过我的眼睛。就因为我是个女子,所以要受到肮脏男人们的意淫侮辱,以至于再怎么立威也总会被在背后说闲话,什么没人要的小杂种——哼,自从打扮成男人后就好很多了。

这些野汉总算学会害怕我的拳头,而忘记无聊的男女区别了。”

年轻男人用色眯眯的目光欣赏美女又不是什么怪事,倒是这位二小姐有些过于敏感了。伊比斯一边在心中吐槽,又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些矛盾感。

他沉吟片刻,还是抛出了疑问。

“那么,你对男人究竟是什么态度呢?一边是敌视,一边又是从装束上模仿他们,试图让自己跨越性别进入男人的社会角色里……让我猜猜。”眯起了灰色的眼睛,伊比斯试探性地说道,“是因为你的父亲,给你留下了什么关于男人的阴影和偏见,对吗?”

如果说有什么可能会把一个平常女孩变成这幅模样,也只能是观念受到了他人的影响与冲击。考虑到三姐妹的家庭状况,作为严父角色的老领主泰瑟斯或许就是这个关键的角色了。

但普莉希拉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既没点头,也未摇头否认,更像是被说中了一半。她的神态动摇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这份迟疑自然逃不过擅长察言观色的间谍的眼神。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反正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

或许是这样轻松的劝告起到了效果,半棘妖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是我的叔叔。”她咬住下唇,犹豫片刻后继续说道,“他是老家伙的亲弟弟,这个家族里唯二的男人。我们三姐妹从小开始就一直被他欺凌,而老家伙也从来不管他——因为他是男人,是老家伙死后的继承者,而我们只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女人,在他眼中就和烧火的厨娘没什么区别。就是因为他,阿姐和苏诺的生活都很痛苦,挨打挨骂都是常态,而我曾经咬掉过他手上的一块肉,这倒把那个混蛋吓得不敢惹我了——不过,事后我就被老家伙揍了个半死,最后还丢到了那边的塔里,差点没了命。”她将目光转向远处山崖边的破败石塔,努了努嘴作出示意,“诺,就是那里。住在塔里的时候晚上特别冷,幸好里面有些粮食,也不至于会饿死。更幸运的是,那个恶心的叔叔后来突然死掉了,老家伙也没活多久,这下家里总算是一个男人都没有了。”

顺着普莉希拉的目光,伊比斯注视着远处的石塔。少女有意隐瞒了母亲也在那座塔里居住的事实,但自己早就从克劳迪娅那里得知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女儿终于活着走了出来,孤身一人回到了镇子里,回到姐妹身旁,而母亲则孤独地死在了那里。不过就是这样的未说出口的故事罢了。

“……然后,你就成了家族中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