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记忆的不完善,导致逻辑上的缺失。
“我想阻拦他,他却忽然消失在我眼前,我匆匆忙忙的回家,看到的却是老三留下来的辞别信。老三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在信里感谢了我这么多年的照顾,他也相信他是被诅咒的,所以他要去查个究竟。”
当时她并不在意,只觉得是那些人是一群蝼蚁。
“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拉着他们的手在雪地里跋涉,不知道走了多远。那条路我走了很多年,去幼儿园是那条路,去上小学还是那条路。奇怪的是,那天我走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没能走到那条路的尽头。而当我一回头,小四和小五也不见了。”
“是的,以太协会没有为难他,只是把他遣送出了禁忌区,取消了他官方认证的考古学家资格。问题就在于,那个站长是有背景的。”
“这件事情最诡异的就是你的弟弟们,看起来你好像完全不了解他们。”
“没什么。”
“听起来很疯狂。”
天人界域之下,也总会滋生黑暗。
也更加像个人类了。
云雀沉默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她摇晃着玻璃杯里的桃子汁,幽幽说道:“哪怕在以太协会的管制下,禁忌区也依旧是无序的,世界各地的升华者都会来这里调查,时不时就会爆发战斗。我记得,我的房间被人砸塌过很多次,人头像是足球一样滚落到我脚下。”
“以太协会察觉到站长的死亡,很快就对他展开了调查,自然也查到了我是凶手。那群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对我问责,毕竟站长确实是个混蛋。”
“后来我也想办法逃离了禁忌区,再也没有回过我们的家。”
现在他确信,这个女人恢复的记忆越来越多了。
“我本来长得也很好看。”
“具体的过程我不记得,他似乎一直在求饶,而我却恍若未闻。”
“我做了这件事,那么就没有办法在禁忌区生存了。”
顾见临微微一怔。
如果真的是以太协会的作风,哪里还管你自己的意愿,你们五个小屁孩不愿意走,那就直接堵上嘴塞进麻袋里,再打上一针镇定剂。
顾见临双手交错,抵在鼻梁上:“他们到底去做了什么?”
“这种行为在各个分部应该都不常见,太虚会定期清理他们。”
昨夜那些市民的仓皇尖叫和惊恐的表情,仿佛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顾见临尝试着用日语哼着小调:“无限大的梦境之后?”
“你们身体不好,得的是什么病?”
顾见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略微品尝了一下,味道可真怪。
云雀颔首:“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说我们是被诅咒的,父母也不会再回来了,他要去寻找新的家园。他不需要我的庇护,他自己就可以长大。”
云雀嗓音如冰块撞击,透着一丝的清冷:“不是我放开了他们,而是他们放开了我。我一直以为我是长姐,我不能抛弃他们,没想到被抛弃的人是我。”
云雀品味着这句话:“说的真好,可因此付出代价的人不是我。”
这个故事简直处处透着诡异。
云雀无声地笑了笑:“这种人在以太协会很多么?”
云雀嗓音变得冷漠起来:“问题在于,我的确坏了他们的规矩,因此需要得到约束和管教。与此同时,以太协会也查到那个帮助我晋升的老人。”
顾见临想象着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双马尾的小女孩拎着一柄比她还长的唐刀,手起刀落间鲜血迸射,在雪地里晕染开的血迹,宛若盛开的梅花。
本以为这个问题也不会得到答案。
没想到,云雀眺望着远方的天空,脱口而出:“寻找新的家园。”
顾见临微微一愣。
云雀轻声呢喃:“找到并报复那些抛弃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