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璇觉得嗓子有点干涩，她吞了吞口水，说：“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接着“哦”了一声：“什么事？”

李明璇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语带撒娇地说：“我，我想伱了。”

老施说：“我有点累，先休息一会，好吗？”

还没等李明璇这边反应，老施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明璇手拿着话筒，人却一个激灵，她觉得肯定是有事，她和老施之间，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再是老施的宝贝，而是一块垃圾，被他扔到了门外。

又好像是当众，被老施狠狠地打了脸。

李明璇的心紧了起来，接着，屈辱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紧接着，骄傲又让李明璇没有拿起电话，再拨出去，问老施这是为什么。骄傲让李明璇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她决定和老施硬杠，你他妈的，不理我是吧，好啊，那就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谁，觍着脸再说我想你的。

一整个下午，李明璇都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办公室的门始终关着，李明璇不想再去看老施在她门前，走过来又走过去。不想看到他故意装作是头也不朝这边转一下，她知道他这就是故意的。

你要装是吧？我还不要看。

这一个下午对李明璇来说，过得很漫长，她一会烦躁不安，一会唉声叹气，一会朝着老施办公室那边喃喃自语，一会又朝着那边骂骂咧咧。

她觉得自己被一大团混沌不清的什么包裹着，挣不脱，甩不掉，看不清。

她等着，等着桌上的电话响起，好像只有电话铃声，才可以把她从这一片的浑沌中拉出来。但桌上的电话一直静悄悄的，李明璇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虽然她在公司是董事长助理，但其实就像空气般的存在，平时除了老施会打她电话，就没有其他人会找她。

原来的李明璇，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点，今天下午，她才突然发现，觉得有些滑稽，又有些恐慌。我不是这公司的人吗？那么我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她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眼睛看着桌上的电话。她渴求着它会响起来，接起来之后，里面是老施服软的声音，要是这样，李明璇拿着电话就会哭的，然后等老施进来，抱着她的时候，她会打他，骂他，骂他坏东西。

李明璇等到了六点多，都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桌上的电话还是没有响起，她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