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长琴本来极好的兴致被这些俗汉一吵嚷,不由生出一丝愠怒,但不快神se也只是在脸上一现而消。他心想:这声音听着真是耳熟,走到花栏边,向粗鲁叫声的来源望去。
一个身高六尺,身子滚圆的傢伙正举起一只大烧鸡,一个脚立支在青花木的凳子上,大声嚷叫着一些俗不可耐的脏话和一些低俗的歌名。而这傢伙的兴致在同伙的起哄声中越来越高。
这家伙兴致一高起来,竟然放声唱起了低俗小调:“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老板听了十八摸,不花银两摸不着。老头听了十八摸,浑身上下打哆嗦。。。”
台上的那年纪尚小的清丽歌女,被这下流的身伙噎得满脸通红,完全唱不下去了。
这低俗的粗人却因为那歌女的窘迫,显得更加地得意,那破锣似的嗓门唱得越来越大声,而他手下的那些傢伙,也跟这胖子应和起来,用上了更多的低俗版本。
来惊翠楼的客人都是喜欢热闹的浮浪之人,但大胖子和手下的歌唱得实在太下流了,把惊翠楼里的欢乐气氛完全破坏,因为这一闹不少人已经在那儿指指点点,看得出这胖子和同伙实在不得人心。
楼中阿姑上来跟这胖子打起招呼:“唉呀~~这位大爷,我们小店有什么招呼不到的地方啊?让柳儿上酒给这位大爷先赔个罪~~。”
痴肥的俗人把像水肿般的胖脸转向那笑脸盛开的阿姑:“阿姑!怎么请了这个哭丧鬼来唱这破歌啊?这哭哭啼啼的歌让哥们吃喝的时候特别不爽,不过这台上的小女孩还蛮标致的,我也不特别计较了,让她唱个《落花儿》让大家笑一笑。我们大大的有赏!”然后那只大手还大力地往那向自己斟酒的姑娘屁股上摸了一把。
本来这样横蛮无礼的傢伙,都要被看场子的人赶出去,但阿姑看萨罗比花钱确实大方,还带着二十个身粗体壮的汉子,人人身上都带着武器,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闹僵了场里的人也未必打得过,所以才上前软语相劝,没想这萨罗比完全不给面子,这状况让她好生难堪,那尴尬的笑容被艰难地凝在脸上,显得极之无助。
在胖子令阿姑为难语塞时,萨罗比的一个手上已经大刺刺地登上戏台,一把搂着台上清丽的小姑娘,伸手就要轻薄。
欧阳长琴见这些傢伙越来越过份,眉头一皱,拿起靠在一边的琵琶,在琴身上连弹三下,但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却没听见琴声响度起,只见那台上搂着歌女的那傢伙脸上像被人狠狠地打一拳,整个人吐着血往后倒去;端着酒碗的萨罗比左手也被打中了,手一松,但那碗也没掉下地,只听到叮一声响,整碗酒飞了起来,迎头向他盖下,泼得他满身是酒。
接着欧阳长琴手上琵琶连弹几十下,四处桌面上的酒碗在一阵叮叮叮的响声中跳起来,几十碗酒一下子都往萨罗比手下身上头上洒去。刚才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萨罗比和他手下立刻变成了落酒鸡,狼狈非常,霎时半声也吱不出来。
有了刚才萨罗比的榜样,他手下有几个机灵点的人一见面前的酒碗跳起来,就急忙闪身一躲,但飞上半空碗竟在半空中还会转弯,又多响了一两响的叮叮声,转了个方向最后还是把那些反应够快的傢伙洒了一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