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也看了刘擎一眼,大眼瞪小眼。
“去找韩浩回来!”一旁的郭嘉骂道,提示了刘擎的目光用意。
典韦这才恍然,旋即起身离开。
杨介面色一变,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韩浩才干,自然在他之上,为官以来,他便知悉这一点,原本担心韩浩会喧宾夺主,没想到,他竟然攀到了渤海王这根高枝。
“大王,韩浩乃朝廷任命县尉,事关朝歌一县安危,大王如此,将朝歌百姓置于何地。”杨介一边说道,一边跪拜,他知自己搬出朝廷来压刘擎,言辞有些冒犯,又知刘擎作风开明,不会因言获罪。
刘擎看着他,面无表情,杨介这等人,刘擎是厌恶的。
但他不会因为厌恶一个人就去杀掉他。
若真的有一日,他要换掉杨介,也不时因为厌恶,而是为了朝歌百姓。
郭嘉看着言辞“诚恳”的杨介,脸上戏谑表情不加掩饰。
若他真的在意朝歌百姓,这朝歌,也不会是如今这般了。
“本王在此,欲置朝歌百姓于何处?”刘擎反问一声,旋即嗤笑道:“冀州九郡百姓,我尚且能安置,令其安居乐业,区区朝歌一县之地,何来此问?”
杨介被说得抬不起头,心中的忐忑开始加剧,很快变成了恐惧,就连跪伏在地的身子也不由得开始颤抖。
刘擎也没想到,一顿宴会,会变成这般,宴会的主人,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这一切,就从杨介支开韩浩开始,韩浩是个实诚人,即便效忠了刘擎,但未卸任之时,便依然听命于县令杨介,但此举,刘擎有些恼怒。
刘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原本在拿下河内之前,刘擎并不想介入地方太深,吏治这些事,应由荀彧沮授他们来做。
刘擎懂啥呢,刘擎最多只会给人撤职。
比如眼前这个杨介。
刘擎现在想的就是,他不是买的官么,那我大发慈悲,从他身上买过来行不行。
于是刘擎问道:“购买此官,你花了几钱?”
杨介一听,顿时抬起头,好似钱这个字眼,能极大的刺激他一样。
杨介连忙道:“此官乃是下官斥资一千万钱所买!”
刘擎一听,暗骂了自己一声:想什么呢你!要不起!
心中又骂了一声刘宏黑心,一个县官竟然要收一千万钱,那地方上得多少年才能回本?而且如此的话,地方官又会如何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生活水深火热,加上天灾人祸,可不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了。
不等刘擎发话,郭嘉突然立起,大胜斥道:“哼!只知搜刮百姓的刁官,也不看看县中百姓,不是瘦的皮包骨,就是出逃了,天下之乱,便是由你们这些买官者而起!”
彩!
刘擎心中赞道,自己正愁不知如何接下面的话呢,自己贴钱肯定不现实,不止不仅不能贴钱,还要义正辞严的批判这种卖官鬻爵的行为。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卖官鬻爵的刘宏固然要骂,但是买官者,难道不应该批判吗?买官之后搜刮民脂民膏的人,致使百姓没有活路的人,可不就是间接在杀害百姓。
刘擎给郭嘉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心道郭嘉你有当御史大夫的潜质!
这时领着韩浩回来了,两人一齐给刘擎见礼,然后韩浩正欲给县君上官也行个礼时,却才发现县君杨介竟然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这短短一刻钟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浩不说话,转而望着刘擎,似乎要看他如何处置县君。
典韦见韩浩不动,便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一边的案席上。
“本王原本不想过快干涉朝歌,一切等到黑山军平定之后再说,然总有自作聪明的宵小之辈,在本王面前晃荡,若是治县有方,也就罢了!偏偏——”
刘擎一时语塞,发现自己并没有郭嘉这般口才,心中想着如何为此事收场。
就在刘擎停顿之际,杨介却突然抓到了机会一般,连忙道:“下官知错,渤海王大仁大义,还望宽恕!”
直接剥夺他的官职?刘擎在思索,如此做,会不会太过了?
反向鸿门宴了属于是。
虽是以百姓为名,但在司隶河内,刘擎显然是没有这种权力的,哪怕他是汉室宗亲,他是渤海王。
刘擎迟疑间,杨介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觉得不够,于是又道:“袁盟主欲从本县购置粮草,渤海王来之前,下官已经送了一批了,看在下官为袁盟主提供粮草的面上,还望大王宽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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