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友人也跟着感叹了两句,“真是后生可畏啊,我们这些老骨头日后怕是在商会里越发没有话语权。”
“怎么,你怕了?”
“怕?怕什么,后浪推前浪而已,人老了就得服输。”
徐会长并不知道对方这话是真还是假,但他自己确实也有这想法,人老了想得就更多,不争气的儿子担不起重任,那么就只能另辟蹊径跟新贵们打好关系,结一份善缘。
这样的声音在宜阳商会里并不罕见,尤其看到那群抱团的布商们最后还是赚了大钱后,就更明白团结的重要性,于是有更强烈的声音出现,“还是得常娘子领导商会,商会才能更进一步,徐老爷子老了。”
这样的言论不绝于耳,徐家长子就更愤怒了,觉得常曦那欺人太甚,毕竟当初可是自家老爹力排众议允她以女子之身入商会的,她这是忘恩负义。
“白眼狼,人人得而诛之。”
这下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杀心,不能留此等祸患在人间。
这样的声音自然也传到常曦的耳中,比起徐家长子的愤怒,她倒是平静得多,但想也更深入。
一旁的解明还在笑道,“看来今年倒是可以试试竞选这会长的位置,若能成为商会会长,那么在商会中会享有不少特权,至少调动资源会更方便得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妻子柏氏一拍后背给止住了,柏氏瞪了眼不通气的丈夫,他倒是说得起劲,没看到常娘子反常地一言不发吗?
解明被妻子这一提醒,方才发现常曦比往日要沉默得多,遂赶紧补救道,“我那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有别的意思,常娘子……”
“解八爷无须解释,我自是知道你是无心的,不过我想得更多的不是商会会长的位置,而是这事本事就透着股不寻常,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更像是捧杀吗?”
捧杀二字一出现,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确实没有往这方面想,只以为常曦威望增加了,商会里有人有想法那正常得很。
“怎么说?”解明追问。
常曦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我的资历太浅,商会里面资历比我深的一抓一大把,人家也是家大业大,凭什么服我?可如今这样的声音甚嚣尘上,那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你们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古至今,这样的招数屡试不爽。
柏氏立即道,“当然是坏事,我们两大工坊虽然看起来气势凶猛,但底蕴并不深厚,这是我们的硬伤。”
常曦笑了,到底是大家族出身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行,得制止这样的声音继续传播下去。”解明立即起身道,“我这就安排人往外放出不同的声音,只要有干扰,这捧杀之计就用不成。”
常曦此时停下踱步,转身一脸干脆地道,“先不急,采风,你立即去宜阳城最大的酒楼定桌上好的酒席,我要宴请徐会长以及商会元老极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