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人又接着说道:“除了吃的,海外那些破地方的安全也是个问题,虽不能说是劫匪遍地,却也差不了多少。”
“去年的时候,咱们大明不是商人在法兰西的巴黎城被人给绑了?”
“那巴黎城可是法兰西的京师,也是欧罗巴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了,即便如此,也照样有人去做了绑匪,其他地方如何,自然也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那商人忽然又把目光投向了柳大善人,恨恨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钱聋老狗那一家子还在的时候,欧罗巴那些蛮子们在旧港那边儿大肆屠戮咱们中原百姓,钱聋老狗却说什么出了海就是海外弃民,根本就不管咱们中原百姓的死活!”
“现在好不容易又成了大明,咱们中原百姓在海外也能挺直了腰板,这狗入的东西却又给钱聋老狗那一家子建夷奴酋们招魂,简直该杀!千刀万剐了他也不解恨!”
就在公审台下一众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公审台上的江鑫龙也阴沉着脸,望着柳大善人道:“柳大善人,既然你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受了陛下的指使,那本官就一条条的来驳倒你,也免得你死不瞑目!”
“第一,你说陛下号召天下人反清,你在用你的方式祸害建夷江山,那本官问你,你开设的烟馆是给那些八旗老爷们开的,还是给普通百姓开的?到底是收八旗老爷们的钱多,还是坑害普通百姓的钱多?”
“第二,你说陛下准许百姓建言,可是你为什么不向通政司递信,却要违背大明律来搞什么花边小报?陛下可曾允许你随便搞什么花边小报了?”
“……”
听着江鑫龙一条一条的驳斥自己,柳大善人心中难免不服,然而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听江鑫龙身边的锦衣卫百户呵的冷笑一声,望向柳大善人的目光中也满是玩味之色。
那是一种类似狸猫看着老鼠的目光——任凭你老鼠再怎么狡猾,只要被狸猫给盯上,基本上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了。
现在柳大善人就像是被狸猫盯上的老鼠一般,忽然间就怂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柳大善人怂了,公审台下的一众百姓们却激动了起来。
台上的官老爷一条条的驳斥着柳大善人,而柳大善人却连屁都放不出来一个,这说明了什么?
这就说明柳大善人心里有鬼!
刚刚那商人更是得意的哼了一声,望着瘫成一团烂泥一般的柳大善人冷笑连连:“该!就该如此,这狗入的东西既然瞎了心,那就在杀他之前先诛了他的心!”
公审台上,江鑫龙在一条条的驳斥了柳大善人的一堆屁话之后,又望着柳大善人道:“事到如今,你柳大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瞧了瞧江鑫龙,又瞧了瞧坐在江鑫龙身边的锦衣卫百姓还有巡查御史、农会扛把子等人,又瞧了瞧公审台下群情汹涌的一众百姓,柳大善人忽然哈的笑了一声,说道:“成王败寇而已,既然你们决定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栽脏到我柳某人头上,那我认下便是。”
听着柳大善人依旧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栽脏的,江鑫龙和锦衣卫百户等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该说不说,现在的大明律确实挺操蛋的,居然不允许严刑逼供——虽说谁都不希望这种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可是在落到自己头上之前,江鑫龙等一众官老爷们更希望允许严刑逼供的存在,也好用来对于柳大善人这种货色!
心中暗自吐槽一番后,江鑫龙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来人,带人犯钱某、李某和张某!”
随着江鑫龙的话音落下,原本都要准备跑路的钱老爷跟李老爷、张老爷也都被带到了柳家庄子外的公审台上。
钱府管家做为证人,也被一同带了上来,然而钱府管家现在已经换上了普通的衣衫,而往常高高在上的钱老爷和李老爷、张老爷却都穿上了囚衣,戴上了枷锁。
一到公审台上,钱府管家便向着江鑫龙等人作了个揖,拜道:“拜见各位大人。”
等到钱管家退到一边后,江鑫龙便直接把目光投向了钱老爷等人:“钱老爷,李老爷,张老爷,刚刚公审柳大善人的过程,想必尔等也都看到了,却不知尔等还有什么话要说?”
钱老爷恨恨的瞪了一眼柳大善人,答道:“一应罪过,与柳二伯和钱管家所言丝毫不差,小人愿意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