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小宁子和爹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宁休半边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了?”
李锦儿轻轻打了个喷嚏,语气怪可怜的问:“你伤口真不疼吗?”
“我一个男子汉怎么会怕疼,没事的,擦点药就好了。”宁休拉住李锦儿的手,笑道:“你的手都这么凉,还顾着我么?”
李锦儿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又有些发烫,脖子不禁向后缩了缩。
“好了妹妹,快去休息,不要又风寒感冒了。”
话音落下,宁休摸摸李锦儿的头后离开,身影渐渐在她眼中变小,缩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李锦儿原地站了一会儿,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
黎明与黑暗将要交际的时刻,天色是浓墨重彩的黑色,又有苍白透露出来,白雪泛着一点微弱光,混着灯火的昏黄。
在这惨淡的布景下,李锦儿静静地走着。
……
回到房间,芸慧在他回来先一步点好蜜烛,铺好被子,暖好床后。
“公子,一切都已经做好了,请休息。”
宁休对于母亲身边的侍女都很友好,但床第之事却是不曾,所以芸慧也是识趣,听到宁休的脚步声,起床点好蜡烛准备离开。
宁休叫住她:“等一下,你留在这里,我还有些事。”
“好,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哗!
“啊……”芸慧突然捂嘴惊叹,如凝脂一般的皮肤也透着一丝粉红。
只见宁休就那么脱下上衣,一身魁梧昂然的肌肉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块都线条清晰,像是精雕细琢的工艺品,狰狞的伤痕横七竖八地盘绕在他身上,其中手臂和脖颈处的新伤已经结痂。
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公子,如今也长成了一个阳刚的男人。
“芸慧姐,帮我涂药。”宁休神色自若,打开装药膏的小罐子,露出像是动物油脂的药膏,然后递给了她。
“啊……好的,公子。”
芸慧回过神来,接过药膏,用手指抹了一点,滑滑腻腻,像是还未完全冷却的肉冻质地。
宁休背对着她,后背也有不少伤口,他自己擦药不太方面。
芸慧见着这些伤口,惊道:“哎呀!公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你只管抹药就是了。”
宁休背对着她,芸慧念到前两天郡主有些失常,她又猜是不是郡主伤的,可这些伤明显已经愈合好久,只留下疤痕,又将这个想法抛去。
“好,公子若是疼,就提醒我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