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总管?”张排长一愣,他也懂些历史的,“呸”了一口骂道:“都当那玩应了,整个女人还有毛用?”
吴昊扛起一袋米糠回道:“那也比没有强啊。”
“看着干着急,还不如没有呢。”张排长嘴上反驳,手却没闲着,跟着一起卸车。
俩人刚扛下来几个袋子,李二坏就回来了,背手昂着头,迈着方步走到仓库门口。
转身对后面跟着的六七个人喊道:“让你们干点活都磨磨蹭蹭滴,比老牛都慢,就不能沙楞走几步?”
“一个一个都欠收拾!”
说话语气贼横,多少有些狗仗人势的意思,他就愿意当头管人。
一开口还容易挨揍。
吴刚走在最前面,到他身边轮起巴掌打过去,嘴里骂着:“小兔崽子给你惯的!”
李二坏早有防备,低头躲过去就往后退十几步,蹦跶两下开始气人:“没打着气死猴。”
吴刚不搭理他,到卡车边就往下扛麻袋,二先生指着儿子教训道:“小瘪犊子就不能老实点。”
李二坏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走到卡车边看一眼,知道扛不起来这么大的麻袋。
呆着还没意思就找话,指着不一样的麻袋问:“小吴,这里装的啥?”
吴昊对于爱学的孩子也有些耐心烦,回答道:“白菜和胡萝卜籽。”
这两样是冬储菜,家家都没留多少,他想抓野猪和兔子,那就要种一亩地的,不然不够霍霍。
李二坏冷笑一下,用看二傻子的眼神说道:“白菜不好吃还不值钱,这玩意还用二爷掐耳根告诉你?”
“种这破玩意干啥?闲出屁来了?”
换成别人就揍他了,吴昊不爱打孩子,反问道:“我想种钱,你家有种子啊?”
“咦?”李二坏挠挠头,这个他家真没有,看眼他爹说道:“要不你养鱼吧,我家有胖头和鳖。”
不止吴昊愣了,大伙都有点懵,看眼二先生反应过来都“哈哈”大笑。
二先生脑子不笨,明显在说他和媳妇呢,放下麻袋冷笑着问:“那你是啥?”
“你不知道我是啥?”李二坏露出吃惊之色。
“不知道啊!”二先生攥了攥拳头,就想听听他要说啥。
李二坏高声喊道:“刚才你不说我是小鳖犊子吗!”
大伙又笑了,还真是这么回事,李二坏说家里有鳖一点毛病都没有。
“是那个鳖吗?”二先生气的一咬牙,弯腰捡起个小棍就追。
李二坏跑出十多米还回头嘲讽:“就这腿脚还追你二爷呢?”
围着几个猪圈转两圈就把他爹“整丢了。”
回到仓房门口插着腰喊:“都沙楞滴使点劲干,慢悠悠滴没吃饭啊?”
吴昊不想听他叭叭,又没工夫打,指着仓库里面说道:“点灯,整亮堂滴。”
李二坏来嘚瑟劲了,拉下绳就能点灯,他没动,反而问道:“把二爷电死咋整?”
吴昊嘲讽道:“去吧没事,220的电打不死250。”
“卧槽!小逼崽子你敢骂二爷虎比!”李二坏气的撸起袖子转身就跑。
因为看见他爹拿竹子回来了,这两天不想挨揍,跑了再没回来。
“这小子挺皮呀!”张排长露出好笑神色。
“不好整个玩意。”吴昊点点头,跟大伙聊会天,等卸完车把张排长三人介绍给家人。
晚上领三人洗澡,将他们安排在平房里住。
早上写好地址让于老七领俩人开四轮车给每家送些菜,之前没少请领导和朋友帮忙。
如今菜长好了就供应这些人家一冬天,有两大棚歪瓜裂枣的菜够这些人吃了。
屯子里的人家同样顿顿有菜吃,就算如此也剩了很多不好看的菜。
往老毛子那边送十天以后,将不好的菜装车拉去哈市,这次让吴猛留在家。
哥们六个开三辆卡车去,顺便送徐教授他们。
乡里大部分蔬菜都收走了,剩下不好看的卖一块钱一斤,几乎每家都舍得买一些。
越接近大城市菜越贵,县里卖一块一毛五一斤,到哈市以后给徐教授两千块钱,给两个男学生一千,把三人送到家。
开车回市里一打听,比乡里贵两毛钱,等过完年蔬菜少了可能会涨价到一块五甚至是一块八。
都快赶上出口价了,也是因为今年的菜供应不上吃,等明年又多不少大棚,价格就会平稳很多。
吴昊没随行就市,也不想在哈市慢慢卖这三车菜,给小杨家和大院里的人留一些。
通过他们的关系,把菜送给些领导,剩下的送到几个单位和军营。
一块钱一斤,还可以结交不少人,当天就都送没了。
晚上在哈市住一宿,早上起来和哥几个买年货,又拉些家里缺的东西回去。
到家吃完饭让哥几个明天歇一天,两人换班跑长途挺累,他也不想动了。
吴卫国讥讽道:“年纪轻轻的,一点苦都不能吃。”
吴昊躺在炕上反驳道:“这话就是糊弄人的,只要你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咱家都这么有钱了,你也不会享点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