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是拱动物,家猪是咬动物。
而傻狍子呢,按东北话来说就是假熊手,欺软怕硬的东西。
看见猪冲过来就怂了,转身就跑,短距离它还跑不过家猪,眼看就要被咬到了。
吓得屁股后面白毛炸开,对着九条狗“汪汪”叫,它也知道找帮手。
“别去!”吴昊叫住狗群不让它们上,家猪的耳朵不能让狗掏坏了。
等猪咬傻狍子两口反而是好事,谁让它总嘚瑟呢。
这时二先生从后院跑出来,他身后的大张啰看见猪就认出来了,说道:“这是我家的。”
“先抓住再说!”吴昊眼看傻狍子被咬一口了,他跑过去就开始抓猪。
只要躲开家猪脑袋,它没啥大尿,人抓猪和狗围猎差不多,他绕后追上用双手薅猪尾巴。
抓尾巴和狗咬篮子还不一样,不是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白猪“吩儿”一声没停脚,反而使劲往前跑。
吴昊双脚撑地往后拖,白猪扭身就回头咬,大张啰跑过来薅住右耳朵。
白猪扭头张嘴就奔他去了,大张啰不松手,拉着猪耳朵转圈。
二先生腿脚不好跑的慢,吴昊松手呵止住要帮忙的狗,往前迈两步来到猪头左侧。
“玛德!给你惯的!”嘴里骂着,右臂抱住猪头,一个腿拌就把白猪摁地上了。
他有将近四百斤力气,白猪没野猪厉害,才一百七十多斤,急眼了都能扛起来摔死它。
和大张啰摁着白猪,嘴里说道:“给你二百块钱,杀了过年吃。”
大张啰想了想说:“给一百,分我一半,免得我过年再杀了。”
两家杀一头猪更好,半扇猪肉也够过年吃了,吴昊看向二先生说:“拿侵刀。”
“好咧!”二先生答应一声就往屋里跑。
高丽娟不管儿子花钱的事,跟着进屋拿盆准备装猪血。
吴卫国和牛四就在附近大棚里干活,听见院子里有猪叫唤声,回来看见俩人摁着猪,便跑过去帮忙压住。
五个老爷们杀猪很容易,放血以后浇开水刮猪毛,然后开膛灌血肠。
分解完猪肉,晚上吃的就是杀猪烩菜。
二十六号这天,吴昊开车去乡里邮寄信件。
吴卫国在家贴春联,两个教授和三个学生也乐呵呵的帮忙。
他们五个回家太远,现在的火车每到一站,可能会停靠五六个小时。
坐客车还需要倒车,回家再回来需要折腾好多天,吴卫国爷俩劝说几次才将几人留下来过年。
他们六个开开心心的贴春联,院子里有个小屁孩坐在小马车上。
车辕是挨地的,没用傻狍子拉着,小豆包也不怕冷,坐在上面转头看完春联叹口气。
随着年纪增长才会忘记小时候的事,她对去年的事还有很多印象。
慢慢皱起眉毛,小脸上都是不开心。
徐教授挺稀罕小丫头的,注意到她的表情便问:“大过年的你愁啥啊?”
她像小大人似的一挥手,低下头说了一句:“不提也罢!”
没人知道她是跟谁学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