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队员听后,吓得后脊梁直发寒,“知道了,多谢组长提醒。”
那边厢,檀润青让人打开关外甥女的那间屋子。
看到他,连幼萍立即大声抗议,“舅舅,你这么对自己的亲外甥女,太过分了,出去我一定要跟外婆说。”
檀润青关上门,走到桌旁坐下,突然一拍桌子。
“连幼萍,你还好意思提外婆,知不知道这回要不是我,你不但自己出事,还可能连累舅舅和外婆?”
连幼萍不服,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做什么了,怎么可能连累舅舅和外婆?”
“因为陈秋雨说你偷看禁书《红色宣言》。”
连幼萍急了,“我不是说了没看吗,那个小鬼子污蔑我的,你到底信她还是信我?”
“你说没看别人就应该相信你吗?”檀润青瞪她一眼,“知不知道果党对红党有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的政策?”
连幼萍没好气道,“我即不是果党,也不是红党,怎么会知道?”
“如果你真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不论你看没看过《红色宣言》,只要有人举报特务处就可以把你当成红党抓起来立即处决,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抓起来枪毙八百回了。”
直到此时连幼萍才有些紧张起来,“真的有这么严重?”
“我是你舅舅,难道还会骗你?”
“那我现在怎么办?”
“回家去,不要一个人在外面瞎跑。”
“可是我不想跟那个人结婚。”
“我可以让外婆做你父母的工作,不强迫你嫁人,等你自己找到喜欢的再结婚,但是你以后不能再乱跑,更不能随便看禁书。”
檀润青让外甥女回家虽然也有担心因为她的一些行为影响到自己,但主要还是为她本人着想。
不论她有没有真的看红书,心中一定热爱这个国家,这一点檀润青感觉很欣慰。
但是这家伙的性格太直,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否则也不会直接向陈秋雨提出不要教学生唱日本歌了。
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说白了就是没有城府,容易得罪人。
现在看来她应该刚刚接触红色思想,介入还不深,一旦她加入了组织,而组织上又派她潜伏,就凭她这种直来直去的个性,可能很快就会暴露,这样不论对她本人还是对组织都没有任何益处。
所以必须想办法让她知道有些事不是她想做就能做,有些话也不是她想说就可以说的,需要承担很大风险。
至少她这种性格不能从事隐蔽战线,否则很可能害人害己。
之所以关她几天还要把她送回家去,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好避嫌。
见外甥女不说话,檀润青又问,“怎么样,你是打算继续在这呆下去呢,还是回家?”
“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家我也不勉强,但是我会让你把你送到牢房去,那时候就不是三餐好饭好菜送到你面前,吃的是猪食一样的牢饭,那里没有床,只能睡地上,没有衣服换,还不能洗澡,你要是愿意去,我会成全你的。”
听到猪食一样的牢饭和睡地上还不能洗澡,连幼萍终于改口了。
“好吧,我回去,听说外婆也在津门,我得先见过外婆,亲眼看到她给我爸妈打电话,并说服他们不再强迫我嫁人才能回去。”
只要她答应离开唐沽,其他都好说,檀润青立即答应。
“没问题,我马上送你去见外婆。”
二十分钟之后,檀润青开车把外甥女送回家。
檀母看到她着实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没等连幼萍说话,檀润青就抢先道,“她一个人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在唐沽一所学校当老师,被人举报看红书,好在碰到我,不然很可能被人当红党抓起来。”
檀母一听急了,“你这丫头怎么能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啊,难怪前几天你妈打电话来我问你在不在这,她还说你出去玩了。”
连幼萍瘪着嘴道,“我爸非要我嫁给他指定的人,我不跑难道等着做旧式婚姻的牺牲品?”
“还有这种事?”檀母一听也不高兴了,“等我打电话问问你爸妈,要是真的,外婆替你做主。”
檀母说完立即打电话质问大女儿,为什么要强迫外甥女跟她不喜欢的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