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气坏了,一拳砸在办公室上。
秘书杨昌明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推门进来。
“柿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张经忱正在气头上呢,看到有可能同样是内鬼的杨昌明,火气就更大了。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张经忱平时对杨昌明态度一直很温和,还是头一回被他这么凶,而且是当着客人的面,她感觉很委屈。
檀润青担心张经忱这反常的举动会打草惊蛇,连忙笑着帮张经忱解释道。
“杨秘书,张将军的侄子不想在保安总队干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所以心情不好,你赶紧出去吧。”
听到这话杨昌明终于释然,得知刘明石出事之后她很紧张,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会被发现。
所以刚才听到张经忱办公室传来异常的声音,她就忍不住推门进去。
这几天确实没见到张鸿声,原来那家伙不干了。
不过她也理解,毕竟张经忱对张鸿声寄予很大的厚望,没想到他竟然不辞而别,难怪张柿长会生气。
等杨昌明出去之后,檀润青才又道。
“张将军,应该知道这个何少校具体是哪个吧?”
“我当然知道,一定是营长何立民,此人平时表现不错,我对他寄予很大的期望,没想到竟然被日本特务拉下水了,真是该死,我这就派人把他抓起来送到特务处。”
“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审讯的时候我能不能也在场?”
檀润青点点头,“没问题。”
傍晚,何立民终于被从唐沽带回来。
人刚被押进审讯室,张经忱就来了。
看到张经忱,何立民立即大声喊起冤来。
“师座,卑职冤枉啊。”
张经忱眼神冰冷,“你是指什么冤枉?”
“他们没有说任何原因,只说是奉师座之命前来抓我,卑职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小人在师座面前嚼我的舌根。”
“卑职虽然愚钝,未立寸功,可是这些年跟着师座也算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那些人肯定是因为师座器重卑职,听说师座有给我升职的打算,所以往我身上泼脏水。”
其实张经忱打心眼里希望是别人陷害他,否则自己手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出问题,自己这张脸要往哪搁。
所以他没有说话,回头看了檀润青一眼。
“檀站长,你审吧,我旁听。”
檀润青点点头,然后看向何立民,“何少校,你认识唐沽国立小学音乐老师陈秋雨吗?”
听到陈秋雨几个字何立民虽然神色变微,不过还是点头,“认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檀站长,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
何立民一听急了,“现在提倡恋爱自由,特务处有权力管我跟哪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吗?”
这家伙竟然以恋爱自由为借口拒绝配合,他不会真的喜欢上陈秋雨了吧,檀润青忍不住想笑。
“你如果仅仅是谈恋爱我们当然不会管,但陈秋雨是日本特务,听说她跟你走得很近,难道我们不应该问清楚你跟她到底仅仅是恋爱关系呢,还是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只能把你当成陈秋雨的同案犯处理了,汉奸的罪名虽然不至于死,但是你的前途将被彻底断送。”
听完檀润青的话,何立民的面色顿变,仿佛受到了污辱一般。
“谁说陈秋雨是日本间谍的,你们有证据吗?”
“你觉得没有证据张将军会亲自派人抓你吗?”檀润青冷声反问。
何立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张经忱一眼,见他冷着脸没说话,看来是真的了。
师座一向痛恨叛徒,如果陈秋雨真的是日本间谍,自己这辈子就真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