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润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人就没有提出别的条件吗?”
“没有。”
檀润青二话不说,回头冲刑讯人员一挥手,“孙老板健忘病又犯了,赶紧帮他恢复一下记忆吧。”
刑讯人员一听,挥起鞭子就是一鞭。
孙喜贵疼得哇哇大叫,“不要打了,我说。”
刑讯人员回头看檀润青,见他没有让自己停,随即又是一鞭。
孙喜贵急了,“我都愿意说了,你怎么还打呀。”
檀润青懒懒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唇角微扬,略带嘲讽之意。
“刚才给你机会不说,现在我让人帮你恢复记忆你还这么多废话。”
“在这审讯室里,让你说的时候最好赶紧说,否则等你想说的时候就不一定有机会说了。”
说完自顾自开始喝茶,没有再看孙喜贵一眼。
此时孙喜贵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眼前这小白脸是特务处的人,刚才在玉泉澡堂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给他提供最上成上烟膏子的。
现在话已经说出去,覆水难收,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他只能装可怜。
“檀站长,我真知道错了,请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我保证有问必答。”
檀润青一直没理他,慢慢喝着杯中的茶,直到杯里的茶水喝干了,他才把手中杯子放下,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打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的孙喜贵,示意刑讯人员停下。
“好了,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津门教育司司长和内政司副司长的股份又是怎么回事?”
“这……”
孙喜贵显然没料到连没有对外公开的信息都让檀润青知道了。
“怎么,孙老板还没想起来吗?”檀润青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两眼在刑讯室周围墙上的刑具里来回逡巡,“看来刚才恢复记忆的措施还是没有成功,我得再换一种方式帮你再恢复一下才行。”
看着满墙的刑具,孙喜贵吓得连忙改口,“不不不,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想起来了。”
檀润青重重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面色一沉,“那就快点,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孙喜贵哪里还敢有半句谎言,只能如实道来。
“津门教育司司长和内正司副司长在玉泉澡堂里分别都占百分之五的干股,每个月账务结账之后由我亲自把股利送到他们手上。”
“为什么要送他们股份?”
“这是日本股东要求的,说他们需要在种花家内部拉拢更多人支持日本统治种花家。”
小鬼子,用心果然险恶。
檀润青接过林广白给他重新泡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又问,“那剩下百分之十九都给谁了?”
“给津门警察局长百分子十,警察局情报科长姜文则百分之零点五。”
听到这话,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没有作声的津门警察局副局长林广白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在跟姜文则的通话中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警察局长才拿百分之一,怎么突然又变成百分之十了?”
孙喜贵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姜文则跟自己打电话已经被监听了,难怪警察对自己所作所为清清楚楚,就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原来是姓姜的暴露了。
姜文则那个笨蛋,亏自己还把他当成在津门警察局里最后一道保险,没想到真正害死自己的竟然是他。
孙喜贵知道现在彻底瞒不住了,只得苦笑道,“警察局长确实拿的百分之十,之所以跟姜文则说王有哲只能百分之一,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被重视,从而一心一意为我所用。”
这家伙用钱收买人心竟然还玩起心机,檀润青忍不住笑了。
“那剩下的八点五给谁了?”
“津门保安团作战参谋刘明石百分之五,北洋大学学生处处长秦东阳拿百分之一零五,津门市府秘书处一个叫杨昌明的秘书拿百分之二。”
檀润青点了下头,又问,“那个日本大股东叫什么名字?”
“樱井信子。”
“是个女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