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对方从舆论下手,津门所有电台都讨论大日本帝国自导自演杀自家驻津门岭事,害得自己差点被撤职。
这次他决定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利用兴德洋行被骗二十二万块钱做为契机,把这事闹大。
上回种花家海关稽私人员打伤了大日本帝国的走私人员让他们道歉陪钱,这次种花家人骗走了日本商家巨额财产,再道歉陪点钱可不行了,即使不能成为开战的借口,也要狠狠咬下一块肉来,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拿定主意之后,秋田一男示意停止刑讯。
然后把犬养次郎和山口清和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叫医生来给他们治完伤之后,才郑重道。
“我有证据证明你们是红党。”
两人一听,顿时叫起屈了,“秋田少佐,我们真不是红党啊。”
秋田一男面色一沉,“是不是想再回到审讯室挨揍?”
挨揍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吓得两人不敢再作声。
秋田一男这才稍稍缓和了语气,“你们也不要太过紧张,只要你们愿意改过,按我说的去做,本人可以即往不究。”
两人一听,连忙道,“秋田少佐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刚才犬养次郎说,那个叫栖川俊秀的家伙可能并不是大日本帝国的国民,而是种花家人假扮的,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所以咱们可以利用这事做一做文章,然后再找种花家人理论。”
山口清和一听,却有不同的意见。
“秋田少佐,那个叫栖川俊秀的人不但说一口地道的京都腔日语,穿的还是最昂贵的大岛紬做的和服,不太可能是种花家人扮的。”
犬养次郎一听,立即破口大骂,“叭嘎,秋田少佐说他是种花家人假扮的就是,你竟然替种花家人说话,不会真是红党吧?”
山口清和也不某示弱,“我不是替种花家说话,而是担心我们利用这件事做文章的时候,万一有人找到那个真正的栖川俊秀出来跟我们对质,到时候我们会很背动的。”
犬养次郎正想反驳,但是被秋田一男阻止了。
“山口清和说得有些道理,但是我觉得如果栖川俊秀真的是日本人,反倒更好了,我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抓他回来问责,如果他愿意出来承认是种花家人假冒的日本人,对之前他骗走的二十二万可以不追责。”
山口清和一听,又急了,“可是兴德洋行老板要我们赔钱啊。”
秋田一男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瞪他一眼,“蠢货,如果这次栖川俊秀愿意站出来承认他是种花家人,我们就可以大作文章让种花家人给兴德洋行赔钱,你们不就解脱了吗?”
听到这话,山口清和终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少佐,我明白了,需要我怎么做请尽管开口。”
只要别再让自己赔那二十二万,他当然愿意全力配合。
秋田一男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想尽一切办法让人在市井坊间传播一个种花家人假扮成日本人骗走兴德洋行二十二万巨款的事,传得越广越好。”
“除了饭馆,酒楼,茶楼,澡堂等公共场所之外,广播上也要讨论这个话题,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个话题弄成津门人茶余饭后必谈的第一热门话题。”
犬养次郎和山口清和两人立即异口同声应道,“是,我们这就去办。”
如果把话题炒热自己就可以不用为二十二万巨款负责,他们当然求之不得。
秋田一男满意地点头,“很好,这事如果办好了,不但那二十二万巨款不用你们赔,特务机关还有重赏。”
犬养次郎和山口清和欢天喜地地离开了特务机关,两个稍微商量了一下之后,立即做出了分工。
犬养次郎手下有人,可以让他们分头去各酒楼、茶馆、饭馆、澡堂之类的公共场所传播那则诈骗故事。
而山口清和则负责将这个诈骗故事写成广播稿,送到各电台去免费让他们播。
如果有电台不愿意播,那就给钱,总之最近几天每一家广播都必须讨论兴德洋行被骗二十二万块钱这件事。
果然,两天之后,兴德洋行被骗二十二万这件事就成了津门大街小巷,茶馆,酒楼,澡堂之类的公共场所大家一见面就聊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