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机关长,这家兴德洋行老板来报案,说他公司上个月二十二万利润不见了,公司经理和财务也消失,他要求我们把他公司所有员工都抓回警察去把他们都关起来,如果经理和财务抓不回来就要这些人赔尝他的损失,那些员工自然不肯,双方就闹起来了。”
秋田一男瞥了旁边一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一眼,“你就是兴德洋行老板?”
中年人连忙应道,“是的,敝人叫松井兴德,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秋田一男微微蹙起眉头,“你这样就有些无理取闹了,钱明显是经理和财务拿走的,怎么能让这些无辜的员工赔呢?”
松井兴德似乎有些不服气,“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跟感觉和山口清和暗中勾结呢?”
秋田一男没好气地反问,“如果他们有参与,怎么可能还留在这等着你来向他们索陪?”
松井兴德一时语塞,“这……”
秋田一男没有再搭理他,回头问刚才那名警员,“经理和财务就没有线索吗?”
警员摇头,“听公司员工说,公司经理犬养次郎平时也不是天天来公司,特别是之前这半个月更是只回来两次,所以他们也并没有太在意。”
“两天前还回来过一次,经理和财务好像在办公室里吵架,有个员工偷偷站在外面听,隐隐听到犬养次郎说跟一个叫栖川俊秀的贵族青年在利顺德大饭店住了半个月,两人商量开新公司。”
秋田一男一听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他连忙问,“那你们去利顺德大饭店核实过没有?”
警员点头,“核实过了,半个月前犬养次郎确实跟一个年轻俊秀的日本年轻人去过利顺德大饭店,两人开了两间房,一直到前两天才离开。”
“利顺德大饭店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秋田一男又问。
警员再次摇头,“没什么可疑的,就是在犬养次郎住过的那间屋子里一本便笺上发现一行模糊的字迹,好像是一个门牌号。”
一听到门牌号,秋田一男立即警觉起来,“便笺在哪里,能不能给我看看?”
那名警员连忙将那张便笺递过去,秋田一男拿过来细看,隐隐看到维多利亚路20号的字样。
看到这个门牌号,秋田一男的精神不由为之一震,“你确定这便笺是那两个人住过的房间里拿到的?”
“是的。”警员点头,表情笃定,“犬养次郎退房之后,那两个房间正好还没有新客户住进去,所以可以确定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留下来的。”
“但是我去维多利亚路20号看过,那是个空院子,并没有人住,也找不到房东,听说房东移居到香江去了。”
秋田一男的眉越蹙越紧,维多利亚路20号就是邱海平提供的明天红党让他去开会的地点,这不会只是巧合吧?
如果这张便笺真的是犬养次郎留下的,那就说明犬养次郎很可能跟红党有关,否则不会这么巧在他的房间里留下维多利亚路20号这个地址。
如果这事真跟犬养次郎有关的话,说明红党已经渗透到日租界以及日本侨民当中了。
虽然犬养次郎那样仇视种花家人的日本浪人成为红党的可能性极低,但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红党最为狡猾,没准犬养次郎是故意仇恨种花家,暗地里却加入红党,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所想,那么一定要把犬养次郎抓回来好好审讯,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秋田一男告诉那名警员,立即悬赏通缉犬养次郎和财务山口清和,谁要是抓住他们两个送到特务机关奖励一千日元,提供有效信息胁助抓到这两个人的奖励一百日元。
看到特务机关介入了,兴德洋行老板知道问题比自己想像的更严重,也不敢再强行要求其他员工赔尝了,只能乖乖等候结果。
秋田一男自己则再次叫了辆黄包车,直接赶往英租界的利顺德大饭店,了解跟犬养次郎一起住进饭店的那名年轻人的情况。
在秋田一男看来,犬养次郎即使真的加入了红党,也可能是被另一个拉下水的。
否则以犬养次郎的个性,不太可能自己主动加入红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