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芬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道,“他是种花家人。”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自认为是日本人?”檀润青追问。
“张思明是日本人以收养的名义从种花家带回日本去孩子,去日本的时候还记事,被培养成间谍系统的死士。”
“那些孩子从小在孤儿院找大,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支那派遣军阵亡将士的遗孤,一直以身为大日本帝国的子民为荣,从小就有非常强烈的民族情绪。”
“他们从小就立志到种花家来为他们的父辈报仇,需要的时候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为大日本帝国捐躯。”
檀润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出自己所料,张思明是从小被带日本人带走的种花家人的孩子。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张思明身为种花家人,却替日本鬼子卖命。
但是他的身世又是可悲的,从小被日本人捋走,被洗脑仇恨种花家,成为小鬼子对付自己祖国的工具。
世上也只有小鬼子能干得出这种缺德事。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突然进来汇报,说日本驻津门岭事馆和津门驻屯军分别派人来,要求把刺杀重光进一的两名凶手移交给他们。
庞赓恕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他有些紧张,回头看向檀润青。
“檀组长,怎么办?”
这是早就料到的事,所以檀润青显得很淡定。
“很简单,告诉他们这是在种花家发生的命案,凶手必须由种花家来处置,等审讯有结果之后,我们会向他们通报的。”
津门岭事馆派人来要凶手倒情有可缘,毕竟死的是他们的岭事。
即使不说要移交凶手,来了解一下案件进展也是应该的。
津门驻顿军竟然也这么快找上门来了,可见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担心两名嫌犯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庞赓恕还是有些紧张,拉着檀润青一起出去见日本人。
两人离开审讯室,到会客室一看,果然看到两个日本人一脸倨傲地坐在里面喝茶。
一个穿着和服,蓄着仁丹胡,应该就是岭事馆的副岭事。
另一个穿着军服,佩少校衔,手上拄着一把军刀,显然是津门驻屯军的军官。
一看庞赓恕和檀润青进来,那位副岭事立即站了起来。
“刚才日本驻津门岭事在华天遇刺身亡,敝人去津门警察局交涉,他们说凶犯在这。”
“这事大日本帝国的事,你们必须把凶手交给我们来审讯。”
檀润青瞥他一眼,“出这种事我们感到非常遗憾,同时对死者表示诚挚的哀悼。”
“但是凶犯不能交给你们,案件是在种花家发生的,必须由我们来处理。”
“请副岭事阁下放心,等有案件有了结果,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你们通报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那个拄着军刀的鬼子军官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死的是大日本帝国的岭事,这是重大的外交事件,凶狠必须交给我们处理,否则我们只好派兵来找了。”
果然,小鬼子每次想对种花家发动战争的时候都是用这种技俩。
先搞出一庄人命案子,然后以抓嫌犯作为借口,直接派兵占领。
檀润青则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我劝你们最好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不然到时候会很难收场的。”
“岂有此理。”少校显然被激怒了,“大日本帝国的岭事就这么在大街上被杀死了,我们要回凶犯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难收场的,难道你们要包庇凶手不成?”
檀润青笑吟吟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决不会包庇凶手,而是担心把凶手交给你们之后,你们会包庇他们。”
旁边那位副岭事露出一脸惊讶之色,“你怎么会这么想?”
“凶手杀害大日本帝国的外交官,罪无可恕,我们怎么可能包庇?”
檀润青依旧笑意盈盈,“话虽这么说,可是你们一个代表日本驻津门岭事,一个代津门驻屯军,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谁代表日本政府啊,到底交给你们谁好呢?”
少校一听,立即大手一挥,“当然是交给驻屯军,我们在这的作用就是保护大日本帝国乔民的。”
副岭事一听,却不干了,“今天遇害的是驻津门岭事,这事外务省自己会处理,跟驻屯军无关,就不劳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