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润青假装无奈道,“可是我听到日本国内都是主张开战的声音,我们普通人的话没有人听啊。”
重光进一却显得自信满满,“只要我们认真去做,总会有人听到的。”
“就比如你,既然来了,就安心留下来,尽你所能去影响种花家的人。”
“你即使只能让一个支那人自愿臣服在大和民族的脚下,并且自愿接受大日本帝国的统治,那么这个人就可能影响他身边更多的人。”
“种花家还有一句古语,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不要想着在短时间内征服种花家,那样只会激起他们的反抗心理。”
“只有征服他们的心,才能真正让他们心甘情愿接受我们的统治。”
檀润青假装紧张地问,“先生,你这话跟我说说就罢了,千万不要让主战派听到啊,否则生命都可能有危险。”
“我听说主战派想拿一个反战派杀鸡敬猴,同时以此为借口向种花家开战,小心被人听到把我们两都杀了。”
重光进一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突然想起昨天在德国驻津门领事馆举行的招待会上,那名给自己递酒的女服务生神情紧张,端杯子手都在颤抖。
当时自己就觉得不对劲,因为空气中有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所以他扭头就走。
其实他一直希望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主战派应该不至于做这种事
此时听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么一说,重光进一越发觉得昨晚自己确实命悬一线。
陆军那些人太狂妄了,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对自己下毒手。
重光进越想越生气,半晌又突然发现一声冷哼。
“哼,这种说法我也听说了。”
“如果把反战派杀了我就可以确保大日本帝国成功对种花家的统治,我愿意主动切腹自杀成全他们,也算为大日本帝国做贡献。”
“但是,我知道即使他们把我们这些反战派都杀光了,也不可能让种花家对大日本帝国彻底臣服,而且他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我一定会跟那些武夫斗争到底,直到胜利。”
檀润青假装同感地点点头,“听前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晚辈决定留下来为大日本帝国永远统治种花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重光进一听后,非常高兴。
“很好,大日本帝国如果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别说种花家,即使统治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檀润青假装谦虚,“前辈过奖了,跟您比起来,我做的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两人正谈着,老板终于把配电箱修好了。
檀润青点的菜也被送到重光进一这屋里来,两个人继续愉快地共同用餐。
喝到高兴处,重光进一还唱起了日本歌。
吃饱喝足之后,重光进一突然问,“年轻人,有没有兴趣到为日本驻津门领事馆工作?”
檀润青一听,心中暗喜。
表面上却好奇地问,“前辈是日本驻津门领事馆的外交官吗?”
重光进一点了点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日本驻津门领事馆领事重光进一。”
檀润青立即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原来是领事阁下,失敬失敬。”
“晚辈津井太郎,中文名江与平。”
早在江与平被抓之后,檀润青就套用他的资料,给自己做了一套日本身份,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真用上了。
之前根据江与平跟河马的交代,江与平是直属日本参谋本部的间谍,跟日本外交部门不是一个系统。
这两个系统谁也不甩谁,有时候甚至相互拆台。
而且江与平早就离开日本,重光进一即使想去他老家核对也不容易真正弄清楚,所以自己可以放心使用这个身份。
重光进一主动邀请自己为领事馆工作,檀润青当然求之不得。
但是这种事不能马上答应,而是应该第一时间拒绝,否则会让对让觉得自己别有用心,甚至是故意接近他并要入他内部。
毕竟,以重光进一的阴险,很可能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