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其他人相互看看。
苏林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元庆道人点点头,也没有再开口。
不管稷下学宫的大祭酒是谁,都是人家的私事。
甚至对于景元观来说,稷下学宫的大祭酒如果能力差些,也不是坏事。
之后便是一场小宴,东南水乡特有的淡酒菜肴送上。
对于这殿中的强者来说,这些东西并不算什么。
只是因为是给赵国景元观一行接风,这宴席稍微欢快些。
宴席散去,章立他们被安排在一座颇为清雅别致的小院。
“章先生,我感觉这稷下学宫似乎有什么变故。”
等侍者离开,来到章立厢房前的徐舒压低声音,轻声开口。
变故。
能让稷下学宫产生变故的,恐怕只有修行世界来人了吧?
是这些人干预了稷下学宫的新祭酒人选?
章立点点头,一旁的元庆道人面色沉郁,开口道:“虽说我景元观不会干涉别家之事,但这新祭酒的确立如果有失公允,贫道也不会坐视。”
凡俗镇守宗门同气连枝。
何况稷下学宫乃是镇守东南之地,如今更是直面东海之敌。
如果这边出了乱子,那必然是要牵连整个天下的。
景元观也逃脱不了。
“师叔祖,观主,苏子正求见。”卓锦走进来,向着章立和元庆道人躬身,然后开口。
苏子正。
今日陪同迎接他们进城的稷下学宫精英。
章立抬眼看向小院门口,穿着青袍的苏子正快步上前。
到石阶前,苏子正向着章立一躬身,然后撩起衣袍,往地上一跪。
“章先生,求章先生为稷下学宫主持公道,为朱师主持公道。”
他的话让元庆道人双目眯起。
一旁的徐舒微微握拳,面色沉下来。
章立看向石阶下的苏子正,淡淡道:“今日安排你来接待我们,是你祖父的意思,也是稷下学宫其他人的意思吧?”
他的话让苏子正微微一愣,抬头看向章立。
“因为这样,起码能让你在我们离开之前保命。”章立的声音之中没有波动,却让苏子正瞪大眼睛。
他张开嘴,嘴唇轻动几下,然后点头:“先生说的不错,我是朱师弟子,又是稷下学宫这一代当仁不让的首席弟子。”
“张淮第一个要害的是朱师,第二个要杀的就是我。”
张淮,即将接任的稷下学宫大祭酒。
章立转头看向徐舒,又看向元庆道人。
元庆道人点点头,往前走一步。
“苏子正,我景元观和赵国都不会无端干预别人的家事,但如果伱们稷下学宫真的有什么变故,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的语气坚定,带着让人心安的浑厚。
苏子正激动的看向元庆道人,忙将头磕在石阶上。
“元庆观主,我稷下学宫已经被——”
“苏子正,你在做什么?”小院之外一道声音响起,将苏子正的话语打断。
一位身穿青灰长袍的中年快步走入,目光紧盯跪在石阶前的苏子正身上。
“外人面前跪拜,编造污蔑我稷下学宫,你这首席,还有什么脸面留在稷下学宫?”
中年抬头看向章立,又看向元庆道人,拱拱手道:“是我稷下学宫家教不严,诸位勿怪。”
“此子我带回去好生教导。”
说着,中年抬手一掌向着苏子正当头抓去。
这一掌之下,灵光闪动,竟是有练气中期之力!
至少也是大宗师境战力!
这一掌,元庆道人就接不下!
这是示威?
稷下学宫之中还有此等强者隐藏?
徐舒面上神色变幻,抬手,指尖一个青色的“定”字点出。
儒道手段,一字千斤。
他不能不出手。
不说他也是儒道出身,光他是赵国国相苏铭派来的代表,也不能任苏子正被人当面带走。
他也有他的担当。
“嘭——”
那“定”字在中年的手掌之前三尺外直接崩碎。
出手的徐舒浑身一震,脚步不稳,往后退后几步,脚下青石碎裂。
中年的手掌依然向着苏子正的头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