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赵氏颇为好奇,她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心思缜密,只是裴戎没资格到场,她和谷梁也不出面,那么晚些时候谁在中山侯府主持大礼呢?
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谷苍面带惊喜地走进来,望着裴越说道:“妹夫,外面的动静是你安排的?”
裴越颔首道:“是。”
谷梁和赵氏不解地望过去,听完谷苍简单地解释过后,赵氏不禁笑道:“你这孩子何必奢靡钱财,就算你今日只是带着一顶花轿来,我和你伯伯也只有欢喜的份。”
裴越憨厚地笑道:“我想给蓁儿姐姐一个美好的回忆,而且我认为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她的品格。银子赚来自然是要花的,而且祥云号养着那么多伙计,做这些事并不费工夫。”
他说的如此直白,赵氏听着愈发喜欢,看向裴越的眼神无比慈祥,竟是将谷家几兄弟都比了下去。
谷梁按下此节,带着裴越来到外面会见宾客,席间自然是听不完的吉祥话,裴越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依照习俗用完午饭之后,裴越终于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新娘谷蓁。
只见她身穿霞帔头戴凤冠,眉如春山唇似薄雾,冰肌玉骨身姿窈窕,美艳不可方物。
裴越一眼望去,只觉神魂颠倒。
谷蓁莲步轻移,在数位全福太太的搀扶下,缓缓向他走来。
裴越迫不及待地上前,却被谷苍等人含笑拦着,性情开朗的谷芒更是善意地嘲笑道:“妹夫未免太过心急,总得容我们兄弟将妹妹送上花轿。”
满堂宾客尽皆大笑。
裴越尴尬地摸摸脑门,望着嘴角含笑的谷蓁,心里宛如喝了蜜一样甜。
武勋将门不比其他府邸,历来不喜女子出嫁时有哭声,所以谷蓁没有哽咽不止,只是在谷苍将她背上花轿之时,到底忍不住垂下眼泪。
然而她没有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太久,当花轿出府之后,所有宾客都跟了出来,紧接着几乎所有人都发出震惊的呼声。
广平府外的长街上,道旁已经堆满花盆,一直延续到视线的尽头。
在这早春时节,竟然百花盛开绽放,争奇斗艳。
从兴业坊到永仁坊,沿路已经变成花朵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