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台听他笑着阴阳,明说恭喜,实则讥讽,却只是一笑。同时,心里也有些激动。
他做对了。
秘告四皇兄后,他果然得到了父皇的看重。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绝无可能陪父皇用膳的。
楚成邺说完,转身离去。
楚云台还没有被封王,无宣不能进宫,既然进宫了,自然要去拜见母妃的。他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妃。
楚成邺也去见宁贵妃了。
得知钟嫔动了胎气要生产,宁贵妃脸色微微一变,气怒道:“这个贱人,她想害我!”
楚成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道:“母妃何出此言?”
宁贵妃恨恨地道:“今天早上,钟嫔来本宫这里请安!我就说这狐媚子今天怎么这么守规矩了,原来她打的是这个算盘。”
楚成邺也是一惊,吃惊道:“你是说,她要借动胎气诬陷母妃对皇嗣动手?”
宁贵妃在殿内踱步,气得脸色都变了,道:“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陷害我?”
楚成邺想到父皇连膳食都没用完就匆匆去看钟嫔的事,拧眉道:“父皇宠爱钟嫔,她这个孩子不能出事。要真出了事,母妃肯定被她扯下水。”
宁贵妃咬碎银牙,不过却又冷笑一声,道:“这么点小伎俩就想把污水泼到本宫身上,她也太小看本宫了。皇儿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本宫自有安排。你看好你舅舅,只要他那里一切顺利,再过两日,应能让你父皇定下心来。”
至于钟贵嫔,就算她生的是龙子,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拿什么和他们争?
楚成邺有些担心:“母妃这边不会有事么?”
宁贵妃轻蔑地一笑:“能有什么事?本宫在宫中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要是都能把本宫拖下去,本宫也活不到现在!”
楚成邺一想也是,母妃连皇后都能斗倒,何况是个贵嫔?
他的确得再和舅舅合计合计,大朝会的时候提议立太子,这提议之人,就得好生安排,谁先谁后,哪个说些什么,哪些人明里配合,哪些人明里质疑实则暗中配合,一步都错不得!
楚成邺走后,宁贵妃道:“来人,备上库里那支百年人参,再挑些精贵些的补品,随本宫去长宁宫!”
就算没有今天早上的事,她既然知道钟贵嫔快要生产了,也得去表示一下关心。
何况皇上也去了,她就更得去了。
长宁宫里,钟贵嫔已经发作了,她的痛呼声都透着娇气。
皇上想到钟嫔的温柔解语,善解人意,又看一眼守候在院中的太医们,沉声道:“贵嫔情形如何?”
几个太医也不能进殿内,内里自有医女不时出来汇报情况。
太医擦着额头的汗,道:“娘娘这是头胎,如今看来一切还是正常的。皇上放心,娘娘身子骨不弱,又年轻,定能平安诞下龙子!”
这时,钟嫔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皇上宙声道:“她怎地叫得那般厉害?”
太医又擦汗了。
皇上,你都有这么多皇子公主了,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生产,犹如在鬼门关走一圈,呼痛不是正常的吗?
之前的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还有那各宫的娘娘们,哪个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如今钟嫔这才哪到哪啊?刚刚发作,还有得叫呢。
但他们不敢这么回,只得道:“臣等商议个可以缓解疼痛的方子,尽量保证娘娘能保持体力。”
参片已经让娘娘含在口中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们现在听那痛呼也是听得心惊胆颤的,就怕皇上爱重钟贵嫔,觉得他们办事不力。
皇上嗯了一声,好在这次没再多问,坐在一边。
刘公公守在一边,也道:“皇上,您放宽心,贵嫔娘娘是个福气大的,又有太医一直在请脉,医女和稳婆都是经验丰富之人,您龙体为重,还是先歇歇吧!”
皇上的年纪也不轻了,一直这么守着,也不是个事。
皇上道:“朕无事!”
宁贵妃匆匆而来的时候,正看见坐在院内的皇上凝重而心疼的脸。
她心中大恨。
这个皇上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极少能让人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但没想到钟贵嫔那个狐媚子生产,竟然能让皇上露出担忧和心疼。
在皇上心中,她真的那般重要?
还是如今皇上年纪大了,就对年轻的钟嫔尤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