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夏无内阁,丞相与中书省,除了廷议之外,就是平时皇上讨论国事时最倚重且常召见的人。另外,魏国丈,定远侯,也会出现在召见之列。
三十板,前十板只用了一半的力,完全是放水,后二十板却是实打实的。
南城都司,他更不会放过了!
不过在告假之前,也写了一份声情并茂、言辞诚恳、为自己辩解的信,皇上留中不发,既没有斥责,也没有别的表示。
趴在床上的沐明远心中恨啊。
若吏部尚书的嫡子死在了他南城都司的大牢里,这就把人给得罪死了。七殿下又不可能时时在侧,那他的官途就做到头了。他立刻派人去请了大夫。另外,也派人去沐府报信。
等大皇子成为太子后,就算大皇子无心对付七皇子,他也定要进言左右大皇子的心意。
此时的沐府,沐明远躺在床上。
他已经告了假。
而沐家父子因为惹了李澄御,被李澄御挤兑着打了板子的事,皇上自然也知道,不会听信沐明远奏折上的一面之词。
饿得头晕眼花的沐雍终于暂时丢下了他高傲的头颅。霉味的饭菜吃在嘴里竟然有了几分甘甜。饿到极致的肠肚因为有那些枯硬的食物塞进去,暂时得到了满足。
判的是一月,如今才四天这位爷就好像撑不下去了。
西唐的太子是这样的德性,这是大好事啊。
一个小小的七品官,狐假虎威,灭他如灭一只蚂蚁一般!
正在床榻上恨恨地想着,管家就匆匆进来,急道:“老爷,南城都司派人来送信,说是少爷发起了高烧!”
沐明远听到少爷两个字,先是咬牙切齿,要不是这个逆子,他会躺在这里吗?但又听说发了高烧,顿时皱眉。
这时,得到消息的孔宜佳已经哭着跑进来了:“老爷,雍儿生病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呀,雍儿可万不能有事呀……”
沐明远正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耳朵里就塞满了孔宜佳的哭诉。哭声低回婉转,梨花带雨。
要是平时,沐明远会觉得很是受用,并心生怜惜,将人捞进怀里安抚,但是此刻,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身上的伤连着耳中的嘈杂,让他忍无可忍地喝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