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照常是四节课,夫子讲授的依旧是《礼记》,不过是从儒行篇跳到了冠义篇,这中间又落下不少的功课,算算时间,解试还只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的心愈发的紧迫了起来,每三年一次大考,若是这次不中,又要等三年,这是范铭最不愿看到的一种情况。
但眼下最紧迫的事情仿佛不是这个,而是这县府主导权之争,这关系到王知县能不能在楚丘县站稳脚跟的问题。
要说衙门那边他一点都不担心是假的,虽然如今他表面上是这么的淡定,他内心还是十分希望王知县能在这场角力中赢下来,王知县能够站稳脚跟也就代表着他在楚丘也可以真正的安定下来,也代表这他有了一份养家糊口的能力。
一下学,范铭便径直去了王稼轩的慎思斋,正好王稼轩也从教舍中出来,俩人在门口碰个正着,王稼轩一见是范铭,顿时乐开了怀,“老范,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来找我。”
“走,找个地方,咱们说会儿话。”
两人一齐上了早就等在县学外的马车,王稼轩笑嘻嘻的说道:“昨天回老家去了吧,啥时候成婚,都准备好了没,到时候我可得召集同窗好好闹闹。”
“日子还没定,不过快了。”范铭没心思跟他耍宝,一挥手,道:“先不说这事,我问你,如今楚丘的形势如何了,令尊有什么反应没?”
王稼轩见他神情严肃,也不再闹腾,“我把你说的跟我家老头子说了,他说还得再考虑考虑。”
“那其他商行的掌柜呢?”
王稼轩沉吟稍许,“其他商号的掌柜也差不多如此,只是有个奇怪的地方。”
“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