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谢主簿表现沉稳大方,得像一个兄长,淡淡一笑,“要将他从衙门里弄出去还不容易,只不过现在也没这个必要,时机未到,若是打草惊蛇了反而不好。”
“只是……”卜县丞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宋州、亳州两州的那些商人真的会如同咱们的意愿么,王知县看上去也不是一个懦弱无能之辈啊!”
“就是因为他不是懦弱无能之辈,所以才要治他,若是他只是个无能之辈,彼此也就相安无事,我也可以保他安安稳稳的渡过这三年,偏生他不安分,又是兴学,又是划官田为学田,又是提拔吏员,当我们是吃干饭的么。”谢主簿冷哼了一声,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渐渐地透露出一丝狠色。
“我是在担心前任的事余波未了……”卜县丞脸上写满了担忧,完全颠覆在外面表现的威严、粗暴的形象。
“你看你,都几岁了,还这么没主见。”对这个异父的弟弟谢主簿一直以来都是当孩子一般悉心照顾着,恨铁不成钢的望了他一眼,“有我在,怕什么,几年前,那范海山如此强势,还不是照样让咱们给弄翻了,诶……”谢主簿脑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那学子也信范,莫不是和这范家有什么关系吧,想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世上哪儿会有这么巧的事,就算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件事他自认为做得非常的干净隐蔽,谁也找不到先前留下的痕迹,就算是当初办这些事的人也早已经被刺配边境,或许现在早就成了一堆骸骨也不一定。
卜县丞被谢主簿一说,半晌没了言语,只是低头在默默的品着茶,向来都是这个大哥在拿主意,他只不过在人前摆摆样子而已,这些年也就习惯了。
一见他沉默了下去,恭顺的模样让谢主簿一时心中不忍,“算了,这个范铭我让人盯着他,出不了什么乱子,亳州、宋州那边你催紧点,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有所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