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中午放饭的时候,范铭这才弯着腰走到了一旁的坡地上躺了下来,全身顿时一阵痉挛,差点没抽过去。
“呵……喝……”嘴里不住的吸着凉气,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双手更是在不停的发颤,连握都握不起来,更别说去吃饭了!
……
午饭是老工匠让小学徒送来的,一碗稀的,一个麦馍馍,范铭勉强将一碗稀的倒了下去,麦馍馍却是连咬的力气都不敢浪费。
到了下午开工的时候,他又重新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只是想到小学徒眼神中钦佩神色他又重新发狠了起来,虽然再没有上午的生猛,但这一天完成的量也远远超过了一个成年汉子。
这一天结了二十文工钱,这只是一个小工的一天工钱,然而范铭却没有说什么,他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停留在这里,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这一天他回到家的时候,张婉儿已经到了家中,范铭心中总算宽慰了一下,用冷水冲了一把身子,就倒在了床上,等范秦氏弄好饭去叫他之时,发现儿子已经鼾声大响了。
第二天一大早,范铭依旧挺着全身酸痛的身子上了瓷窑。
面对着劳累得变了形的儿子,范秦氏虽然很是心疼,但这个家总得有人能够挑起担子来,而五郎是家中唯一的男人。
依旧是繁重而又机械的打浆生涯,有经验的老陶工告诉他,不管多累,哪怕背上是一座山,腰也一定要直,这样身子里的气才会顺,身子骨才不会跨,如果没有从下面传来的一股气支撑着,就算是一头牛不出两个月也会变成一条狗,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