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衣就是蟒袍,既非常服亦非官服,本是皇帝特赐,不过近年风气坏了,蟒袍谁人都可穿得。
梁叛道:“那人叫甚么名字?”
“全名不晓得,不过他手下人叫他季先生。”胡二屁股道,“而且他的手下人很奇怪,对他很客气,但是不怎么怕他,反倒是这个季先生,好像有点怕他手下的一个全师傅。”
“全师傅?”
梁叛立刻想到全师爷。
季先生,全师傅,这两个姓都不是十分常见的姓氏,不会这么巧又凑在一块。
那季先生想必就是季永年,全师傅就是全师爷了!
梁叛不禁懊恼,眼看着终于印证了手里唯一的线索,距离目标也只有一步之遥,却再一次失之交臂,怎能不可惜?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近了季永年,之前不管是在稳船湖还是在怪石园,都不曾确认过季永年的所在,甚至都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人的存在。
可是就在昨天,这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季永年就真真切切地在里面待着,假如他早来一天,或许就能见到这位千呼万唤也未曾露面的神秘盐商了。
胡二屁股又说了些季永年在此处何人伺候,如何吃喝,还提到前些日子有个漕帮的大佬来过。
“我还替季先生一个手下,送过一封信。”
胡二屁股好像想起了甚么,主动交代了一句。
梁叛心中一动,想起齐四那封信的来源,便问:“是不是让你送到漕帮去?”
“不错。小的那天见到漕帮的人来拜季先生,只当是季先生写的回拜信,所以收了那位朋友几分银子,便跑了一趟,送到水西门货栈码头上。”
“中间没人有没有其他人发现你跑这一趟?”
“那倒没有,我借口腿疼病犯了,上街去买膏药,没人疑心的。那全师傅只当我替他们跑腿累的,还赏了我二钱银子的酒钱。”
梁叛点点头,这倒是像那全师爷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