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却道人心……却道人心……”
梁叛眼望窗外,嘴里念念叨叨的。
一首《木兰花》给他背得稀碎,没办法,他只记得开头两句,后面的三联约莫看见过,却不会背。
他记得初中的时候,坐在他前座的那个文艺小胖妹很喜欢纳兰词,凄婉哀怨地念过几句,也给他看过抄写的诗词笔记,这几句便是当时记下的。
其实托文艺小胖妹的福,纳兰词他还真看过不少首,很多都记得那么一两句。
于是他干脆都列出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也就是这些,再多也没有了。
他是琢磨着,谢无名送来的那些诗虽然已经挑出十首还不错的,也从萧武那里成功换到了二百两银子,但是要配管寄那位“南都七子”的名头显然还不太够。
堂堂南都七子,不能只靠“山一程,水一程”的《长相思》吃老本。
必须要另外拿出一首好诗来镇场面才行。
而且还得附和此人“婉约派”的风格。
梁叛本想将刚刚回忆起来的这几句攒在一起的,但是连起来读一读,不但韵脚不合,而且表达纷乱,不成一篇。
于是他咬着笔杆,细细思索起来,忽然想起蒋大娘,青春如梦、徐娘半老,一个有故事的女子。
他又想到潇湘院的九娘,同样是风情万种,但是比起蒋大娘来,更叫人看不清、猜不透。
梁叛不禁开始脑补九娘的故事,一个深闺凄怨的女子,心酸今时,回想往事……
他坐着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提起笔,脑中闪过纳兰词破碎的辞句,慢慢写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谁念西风舞黄叶,瘦尽灯花愁未歇。
二十年来最荒凉,满目昨日锦衣郎。
明月多情应笑我,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