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理由也太扯了罢!
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管寄的鼻子,对着萧武唾沫横飞地道:“就他这德性,方巾戴得像草帽,直裰穿得像短打,袖子快撸到肩膀头了,一看就是木匠营干苦力的。南都社凭甚么带他出诗集?七十多首诗他还出五首?他算哪根葱?”
这时凉亭外面有些炎热,管寄穿这身直裰穿得不大习惯,又贪凉快,便将袖头撸到了小臂上,绝没有陈碌说的那么夸张。
不过他还是急忙将袖子放了下来,低下头不敢言语。
萧武又没搭话,他记得刚才陈老板好像问了好几个问题,一个值得回答的都没有,而且他也答不上来。
他哪里知道南都社凭啥要带管寄出诗集,他又不是南都社的人。
还有管寄算哪根葱,这个问题就更没法回答了,貌似哪根葱也不算——一个小斥候,能算甚么葱?
陈碌见萧武不回答,以为他心虚了,便走下半日亭,对着管寄道:“你自己说,南都社凭甚么带你出诗集?七十多首诗你有甚么资格出五首?啊?你算他娘的哪根葱?”
欧阳达在旁边又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
管寄见千户大人发问了,不敢不答。
他老老实实地道:“回大人,南都社近几日要集齐‘南都七子’和‘南都十六贤’的诗作出版,其中南都七子是一人五首诗,南都十六贤是一人两首,总共六十七首诗,不是七十多首。还有……”
他偷偷向萧武使眼色求救,还有一个问题是啥来着?
萧武板着脸道:“你算他娘的哪根葱?”
“噗——”欧阳达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他立刻抿起嘴吧,站直了身子。
他是专业的斥候,受过严格训练的,不该笑的时候绝对不会笑!
管寄看了看萧武,又看了看满脸震惊的陈碌,最后用手肘捅了捅欧阳达,压低嗓音,不太自信地问:“我算他娘的南都七子这根葱?”
欧阳达再也忍不住了,四根手指塞进嘴里,笑得浑身抽搐、面目扭曲,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就是专业!
萧武走过去一脚踹翻了自己的前属下,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陈碌猛然抓住管寄的衣领,剧烈地摇晃起来,将他本来就歪戴的方巾都摇掉了。
“你是南都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