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梁叛用眼神示意牙牌,“你收起来罢。”
其实刚才丫头在外面已经把他们说的话都听到了,她抿着嘴唇,走上前将那块牙牌攥在手心里。
她看了梁叛半晌,动了动朱唇,却甚么也没能说出口。
她很想说点甚么,但是有不知该如何说。
要劝梁总旗留下吗?
她自问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梁叛改变心意。
要安慰安慰梁总旗吗?
梁叛这人似乎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总之她最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开口,只要抱着瓷罐,攥紧了牙牌,低声告辞离开了。
梁叛坐在屋里发了一会儿呆,心中没来由松了一口气。
至少最近几天,锦衣卫大概不会来烦他了。
他可以安安心心陪陪冉清、画画图,设计设计自己的房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但是他立刻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真的要买地盖房子的话,那可能要花一大笔钱,他手里这一千多两,未必就够。
况且娶媳妇还得花钱,不光他自己,老狗他们都要娶,都要花钱,光靠医馆的那点收入,就是把华大夫榨干了也榨不出几斤油来。
不得不说,对面避驾营这么一拆,医馆的买卖的确要比过去差得多。
以前林氏医馆开在这里,只这一个店,就能养活一大家子,还能靠着几代人的积累,攒下这么大一份家业。
但是眼下华春堂的收入,算算只够这么一大家人的日常用度。
如果老狗他们一个个都娶了媳妇,生了娃,那就一定是不够的了。
梁叛想着这些,微觉惆怅,该去哪里弄点钱呢?
他忽然灵机一动,他这副身家,当初就是靠着望远镜从陈碌那里赚差价得来的,现在虽然不在锦衣卫干了,但他依旧可以做一些望远镜啊。
这种好东西,还愁卖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