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给李裕或者冉佐写封信,说说自己的看法,并让他们早做决断的,可是刚要转身进书房,便又放弃了。
他现在已经被革职,已经不是陈碌的手下了,更加和湖溪书院再没甚么关系。
那他写这封信做甚么呢?
他以甚么名义去写呢?
梁叛摇摇头,摸了摸丫头的脑袋,说道:“你去做你的事罢,不要多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对他们几个也这么说。”
“嗯!”
丫头点点头,这次没有搞怪,十分乖巧地去了。
梁叛回到屋里,倒在床上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再醒来已是半夜。
梁叛走出门,看看天上的月亮,视线越过城墙,看到东南方向大报恩寺琉璃宝塔的塔尖,原本计划今晚再到塔上一查究竟的,现在看来也没可能了。
因为聚宝门已经关了。
现在已是夜禁。
想到此处,梁叛便又返回屋内,可是这一觉睡了四五个时辰,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睡意。
他在床上躺了一刻,又走出屋子,来到院子当中,就这么静静地对月而立,心中想着过去、现在和将来。
他觉得应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了,只为了自己,不为别人的事情。
梁叛忽然想起今天与范宰的对话,是了……丁吉原、丁少英。
是时候做些让他们彻底清还那些血债了。
他走进书房,点上灯,找了纸笔出来,开始详详细细地制定一个计划。
……
一转眼,“锦衣卫与中兵马司”斗殴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是这件在平日里算得上是大新闻的事,竟然完全没有在六角井以外的地方掀起多少波澜。
因为这几天南京的舆论,完全被另外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所霸占着。
那就是振武营兵变。
事情的结果也很快有了定论:
督储侍郎黄茂才翻墙摔倒身亡,振武营并未杀人、不算兵变,魏国公徐鹏举与守备太监、兵部尚书张敖共同担保,户部从库中调白银十万两用于补偿和安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