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黄侍郎一句话,说是削掉振武营之前多拿多占的,看似公平,可是对士兵来说,却是无妄之灾。
今年又是天灾人祸,加上个乱折腾的改稻为桑,硬生生把米价炒翻了一倍,这些当兵的日子要难过了!
自古当兵吃粮,吃粮当兵,现在饭都不给吃,还当甚么兵?
“振武营怎么说,他们的军官没有到督储衙门去争?”
“争了,被黄侍郎臭骂一顿,派人打了出去。”
完了!
梁叛心里凉了一截。
他皱着眉问:“那现在是甚么状况,振武营有没有异动?”
“有。”丫头严肃地道,“我们发现昨天夜里振武营有两哨人马脱离建制,消失了,今早也没有上操,其他所有人都在营里待命,军官还在开会,不知道商议甚么。”
“那你们有没有上报?”
这是最关键的。
不管振武营有甚么动作,哪怕是造反也好,只要上面第一时间掌握他们的行动,便好应付。
是弹压是安抚,都可以提前布置,不会闹出大乱子来。
谁知丫头气愤愤地道:“从前天到现在,高大爷给那个骆俭彰递过不下十次的情报,可是那个姓骆的根本不收,更加不肯用印上传,还对高大爷冷嘲热讽,说是你派我们去害他的,还说他早就看穿了我们这些小计俩,真正岂有此理!”
这时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哟,丫头,在背后说长官的坏话,你们前任总旗就是这么教的吗?”
两人转头一看,却见骆俭彰穿了一身便衣,带着几个锦衣卫,正站在茶馆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丫头正要反驳,梁叛拉了她一下,自己上前一步,对骆俭彰道:“他们给你送的情报,为甚么不收?”
“笑话!”骆俭彰道,“我一个堂堂机速总总旗,用得着你一个被革职的人来教我做事?梁叛,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不过是让这几个老弱妇孺故意危言耸听,好让上面治我一个虚报之罪,是不是?”
梁叛一阵气结,暗骂一声“白痴”,忍着一肚子火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搞情报本来就是捕风捉影,你这都不懂吗?”
“放肆!”骆俭彰登时恼羞成怒,骂道:“梁叛,你一介贱民,算甚么东西,有甚么资格在这里对本官指手画脚?哼,要不是陈碌一力保你,现在老子就能把你这刁民抓紧进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