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往能仁里孙少保的别院去看,距离便远了,别说冉清那两栋小木屋,就连园林布局也瞧不真切。
他从怀里掏了望远镜出来,远远对着别院的方向扫了一圈,可惜夜色太重,别院里又是建筑松散,根本没有多少灯光,所以仍旧瞧不真切。
不过梁叛将镜头往回收的时候,却在不远处瞧见一片动火通明的建筑,找到旗号一看,敢情是南城兵马指挥司衙门。
他拿下望远镜肉眼瞧了瞧,不禁暗暗纳罕,韩国舅这么敬业吗,居然还在加班?
扯呢!
让他相信韩国舅加班,还不如信张守拙突然智商一百八。
梁叛将望远镜收起来,迅速走下第一塔,悄然离开了大报恩寺。
南城的夜风要比城内更冷一些,也更加狂野。
梁叛朝着那点清晰明亮的灯火,迅速潜行过去,绕开前门的弓兵守卫,翻身进了指挥衙门的大院,径直来到灯光最亮的一座屋子后面。
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隐蔽之所,就听见里面传出哗啦哗啦的洗牌声。
梁叛在北墙找到一扇半开的窗户,偷偷仰头一看,就看到屋内四个赌客正围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在那搓麻洗牌呢!
坐南方的正是那南城兵马指挥司指挥,韩国舅。
梁叛看看左右无人,绕过窗户,沿着墙壁轻轻一纵,上了屋顶。
这屋子偏居一隅,坐落在南城兵马指挥司院子的西南角,所以梁叛在屋面上绕到西南边,背靠着院墙的墙角,这样不虞被人从身后发现。
他抽出匕首,选了一块瓦片,轻轻刮开瓦片上下的泥灰,将这片瓦从上一片底下轻轻抽出半尺,露出一道缝来,刚好看到东方和北方上两个人的面孔。
他竟然都认识!
看到那两个人,梁叛不禁眉头微皱——这组合太奇怪了。
坐在北方的是西城兵马指挥司丁吉原的三公子,丁少英。
东方的是中兵马指挥司范大成的胞弟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