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真人点点头。
陈绶转眼去问姜聿寿:“儒学生们近日如何?”
姜聿寿道:“不错,不过也已到极致了,再想有所突破,恐怕很难。”
陈绶似乎早有预料,说道:“眼下组织松散,只能小打小闹,自然不能如臂使指。”
“可是若以国子监之名组织,恐怕冯祭酒和李司业都不会首肯,就连府县儒学也未必可行。”
“不要以朝廷官衙组织,最好跳出国子监和府县学的约束,否则永远受制于人。”
姜聿寿不解地道:“如何跳出约束?”
“创立学社!”
……
“创立学社!”梁叛向冉佐说道。
“学社?”
“没错,我相信南京的儒学生绝不会全都是那帮疯子的信徒,一定还有很多人想要改变目前的局面,比如李照磨,比如你、张守拙。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阻止他们,为甚么?”
“因为力量太弱?”冉佐尝试着答道。
“Bingo!”梁叛打了个响指,“不但弱,而且分散。你想,这就好比一根麻丝,轻轻一扯便断了,如果将数十股麻丝拧成一股……”
冉佐虽然不明白刚才那句“冰狗”是甚么意思,不过后面的两句话他是听得懂的,道理虽然粗浅,却很贴切。
这就像在他的心里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无数亮光照耀进来,让人豁然开朗。
“而且这个学社要不拘学派、不拘信仰,但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就是跟那帮疯子对着干。你们可以将那帮人渲染成礼仪崩坏、斯文扫地之徒,痛斥他们的罪行,总之最好让人一听就义愤填膺、杀之而后快——这种事你们文人应该最拿手,不用我教了罢。”
冉佐脸色一黑,显然对这句话不太服帖。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梁叛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