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心中没来由涌起一股火气。
他开口沉声道:“这些书我要了!”
突然有个人在后面说话,将吕伯安吓了一跳。
等他转过脸来与梁叛照面时,不禁将这个不知来路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但觉似乎有点眼熟,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瞧见他穿得又不是长衫,戴的也不是方巾,没个身份,心里嘀咕,拱手问道:“阁下真要买?不知出价多少?”
梁叛道:“这是你自家的书是不是?”
吕伯安脸色一变,不悦地说:“自然是我家的,难道说我窃书吗?”
“不,我的意思是……”梁叛想想还是懒得解释了,直截了当地说,“你家还有多少?”
吕伯安更加疑惑了,迟疑道:“总有二三百部,怎样?”
“既然卖书一定缺钱,你要用多少钱?”
吕伯安不知这人甚么路数,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的也说不上个数来。
实际他来南京之前是从家里带得有二百两银子的,来打南京之后过户吕致远的房子,打点县里户房和当地坊长花了二十几两,余下的钱都被他在酒馆和曲中挥霍了。
直到前几日听闻朝廷又要加一科考试,他的县试和府试早已在本地考过了的,恰好准备乡试。
他从家乡的书信当中还得知,那些同窗考过府试的,都已准备结伴来南京备考此次加科的乡试,倒是自己这个“东主”自然要接待,场面上需好看一些。
于是吕伯安一边写信朝家中要钱,一边打算典卖吕致远留下的东西,最先打的主意,当然就是这些和举业不大相干的杂书了。
“你快算算,究竟要多少银子。”
梁叛对这个人印象极差,如果不是为了吕致远的遗物,真懒得和他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