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爷一脸嫌恶之色,抬起衣袖将那妇人甩开,恶狠狠瞪了三叔一眼,问道:“老三,你这是甚么意思?”
三叔站起来,伸开双手大声道:“这帮人以仆犯主,吃里扒外,我俞家对待佃户仆役向来宽大,我俞三有心绕过他们,派他们去找老二的脑袋,并且有言在先,谁敢偷懒我就烧房。现在他们偷懒,我俞三说到做到,怎样?”
四爷爷面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不孝子,这些房屋都是俞家的产业,有甚么资格放火烧屋?”
三叔昂着头道:“你再说一遍,是谁的产业?到底是俞家还是俞氏主家?”
四爷爷自觉失言,立刻改口道:“自然是俞氏主家。”
三叔冷哼一声:“你说对了,阿来不在,我就是俞氏主家的当家长辈,这是我家的产业,怎样?”
四爷爷一阵气结。
可俞教诠说得完全没错,这就是他家的产业,虽然他俞兆普曾经也是俞氏主家的一员,但他早就分了出去,现在不过是俞氏长祖一支,不能再算是主家长辈。
所以人俞教诠实际是在烧自己的产业,而他一个外人却在这里问他有甚么资格,岂非可笑?
三叔见他张口结舌,又是冷笑,向四周大骂道:“你们这群贱皮子,平日对你们千好万好,给屋给房,昨天为了一点减租就敢恩将仇报,现在看看,真有起事来,这些空头许诺的倒救得了你们?”
他又指着那几家即将被赶出庄园的佃户道:“你们几家既然没处容身,何不就到四爷爷家中去安顿,我们俞氏主家高攀你们这等人不起,既然嫌本家的租子高了,就快快滚到别处去过好日子罢。”
梁叛见三叔一手掌控局面,便没再上前干预,悄悄退了出来。
他快步出了庄园,赶到洪蓝埠镇上,和洪掌柜前后脚到的五湖茶楼。
今天茶楼几乎一整天没怎么做生意,只给几个熟客打包了茶叶带走,店里则完全没有生人的影子。
梁叛径直上了二楼,楼上正坐着三个人在那里喝茶。
三人都穿着常服,也瞧不出个身份,但是其中两个梁叛竟然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