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佃户吓得不轻,连忙捂着脸往二房所在的那一片奔去。
三个老头来了两个,一个是九叔,一个是那徐老头。
那个兆字辈的四爷爷没来。
梁叛就在停尸房里见的这两个老头。
三叔则去处理那个“办事不力”的佃户——他到自己三房的大院中叫了十几个下人,把那个佃户家里的所有东西全都丢到了庄园外面,包括他家里的六口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他们不敢阻止,因为俞三爷说了:谁敢插嘴插手就跟这家一样的下场。
他们也不敢提意见,因为俞三爷说得没错:一个佃户,敢插手东家的家事,敢帮着外人赶走自己的东家,这种人只是轰出去已算他菩萨心肠。
然后他将昨晚自己所记得的所有聚集在谷场上的佃户、仆役全部发配到庄外去挖地——找老二的脑袋。
并且派了自家的家丁跟出去监工,他自己就在谷场佃户、下人们所住的区域内等着,只要他家丁回来报告有一个偷懒的,立刻放火烧掉这家人的房子。
准确地说,是俞家提供给这家人居住的房子。
你敢偷懒,我就烧我自家的房子!
那边三叔忙得不亦乐乎,这边梁叛搬了条凳子,就坐在停尸房的门口,呼吸着门外吹进来的新鲜空气,以及门内飘散着的若有若无的尸臭。
而九叔和徐老头则被勒令站在二叔的尸体旁边,他们带来的几个随从也跟着站在屋里。
这些人无不捂着口鼻,紧紧皱着眉头,等待着这位“特派调查员”发话。
这个名头是梁叛自己封的,但是经过了俞氏主家三房俞教诠的授权。
现在屋里的所有人,都是“被调查对象”。
这些人一进门,梁叛就坐在门口,给他们上了一堂“权利与义务”的政治课,明确指出三叔在承担义务的同时,也享有对此案件的调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