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最后巧合下上船的姜彬,也是三叔的人。
除了姜彬,那些人凑在一起当然不会是巧合,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一出戏。
从俞继荣的说法中便可知道,是俞继荣的债主也就是中先生陈绶发话,让他散播三叔的坏话,再跟船跑一趟南京,配合着演一出戏码。
如果没有俞继荣的说法,梁叛一定会认为是二房干的,不光是他,所有人在不知道陈绶存在的情况下,都会认为是二房干的。
而且动机很明确,就是要搞垮三叔泄愤,同时炮制出一个亭山大盗,来充当杀死二叔的凶手,解脱他们的嫌疑。
如果梁叛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他到洪蓝埠之后多次的判断失误,便又增加了一次。
既然事实不成立,假设的动机自然也不成立,那么陈绶的动机又是甚么呢?
梁叛摇摇头,他不知道。
他想起一事,问道:“三叔,你让姜彬到南京去做甚么?”
其实他那天在树林中听到三叔和姜彬的对话,知道姜彬去南京向俞东来通知了二叔的死讯,然后还打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
三叔道:“老二死后,我当时以为是自己杀的,最怕的就是阿来知道。但是二房那边丝毫没有向阿来报丧的打算,便觉得奇怪。那个姓徐的娘们也没半点伤心,还带着她那个宝贝儿子招摇过市,还回了一趟徐家。这么一来,我反而便觉得,这人虽然是我失手害死的,但是这么大的事,阿来还是知道的好,于是派姜彬走了一趟南京。”
梁叛奇怪地问俞太太:“二嫂,二叔过世这件事,除了姜彬就真没别人通知你们吗?”
俞太太脸色阴沉下来,摇头道:“早几年镇上一有点风吹草动,洪蓝埠立刻就有人巴巴地跑到南京告诉东来。哪家成亲生娃,哪家小孩摔断了腿,哪家新盖了茅房都有人去说。不过这两年洪蓝埠已经快成二房的私产了,哪里会有人给我们报信。”
三叔微有几分不满,忍不住批评起这位长房侄媳妇来:“你既然晓得,何不多劝劝阿来,他总听你的话!”
俞太太也很不高兴,拗着他说:“三爹倒错怪我了,我对东来说得嘴皮子也快磨破了,他哪里听得进一个字。旁的事他都好依我,唯独这件事,他说反正自己也没有子嗣,教二房接了家业去也好,其实是在跟我赌气。”
这句话旁人或许听不懂,梁叛却立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