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陈碌年轻时读书很厉害,甚至曾中过南畿解元,颜氏女下谦台就是说那个女人下嫁给当时的南畿解元陈谦台。”
冉清明白梁叛为甚么见到颜婉君时,会是那种态度了——不认同、不接纳。
她握着自己的手,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人手上的余温。
梁叛随手翻开《洗冤集录》,找到第三卷服毒死的症状,从上至下浏览一遍,眉头愈发皱起来。
忽然看到书上有一句说是:死后将毒药在口内假作中毒,皮肉与骨只作黄白色。
“二叔皮肤泛黄是有人死后给尸体下毒?”梁叛猛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
冉清也跟着他停下,转头看了看书上的内容,奇怪地道:“凶手为甚么要给一具尸体下毒?”
梁叛脸上神情惊疑不定,下意识地道:“为了造成中毒而死的假象,要么是想掩盖二叔真正的死因,来隐藏自己;要么是想要误导我们向错误的方向,将嫌疑转嫁给他人。”
这是因为凶手并不知道,人死后灌入毒药这种方式,并不能让尸体呈现出通常中毒而死的特征,比如指甲青黑、嘴唇发黑。
冉清问:“那他们为甚么要将二叔的头颈割掉?”
梁叛甩甩脑袋,想了想说道:“那是因为人死后灌入毒药,死人不会下咽,所以尸体的口中喉咙中一定满是毒药。要从尸体口中将喉咙中的毒药清理干净是不可能的,多少会留下毒药的残渣和清理时造成口部创伤的痕迹,所以干脆就将二叔的头颈全部割掉,那便将毒药的残渣全部留在口腔与喉咙之中带走了。”
如果照这样推理的话,就能得出一个结论——下毒的人,就是杀死二叔的人。
而且这人用的手段首先可以排除下毒……
从现有的尸体上来看,并没有致命伤,那么伤口很可能就存在于已经消失的头部或者颈部,有可能是用钝器击打头部,也有可能是割喉、勒死等等。
可这又有甚么用呢?
他们并不能从“假中毒”这条线索上延伸出更多的直接证据或者能够提示凶手身份的辅助证据。
梁叛的怀疑对象当中,并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变得格外突出。
毕竟这些人当中谁也没有下毒的前科,似乎也没有人精于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