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生想问问价钱,脸皮又薄,不好意思开口,“那”了半天,最后腼腆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梁叛从兜里摸出小指尖大的一角银子,丢给那后生,道:“够不够?”
那后生伸手接了银子,高兴起来,连忙道:“够的够的。”
梁叛点头道:“你先上车去,不准回头看,我叫你走你再走。”
“是。”
那后生连忙转身回到车辕上,梁叛站在原地等了片刻,那小子果然没有回头来看,这才回到巷子里,将那弓兵扛在肩上,走出巷子,到了那车后面,轻轻放进车里。
这车厢小得可怜,勉强还能再坐一个人,梁叛挤了上去,敲一敲车厢壁,说道:“掉头到鞍鞯坊。”
“是。”
那后生既不多问也不多说,将马赶回头,便催着往南走去。
马车不一会开上朱雀大街,外面那后生赶车还挺稳当,基本没有甚么颠簸。
梁叛伸手摸了摸那弓兵的颈侧动脉,确定人还没死只是在昏迷当中,便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后生隔着板壁说了一句:“先生,到县府街了。”
这是快到的意思,再过一个巷口就是鞍鞯坊了。
梁叛没吱声,任由马车继续向前,估摸着到地方了,说道:“把车赶到白山茶店西面的巷子里,你到大路上等着,我叫你再回来。”
“是。”
那后生果然将车赶到白山茶店西面的巷子里,然后便下了车,原路退出巷子,跑到了大路上。
梁叛将车帘掀开一角,不见有人,便将那弓兵扛下来,走到马车前面不远处的一道门外,两重一轻地敲了敲。
那门立刻打开,开门的是雍关,里面还坐着老狗、小六子、高脚七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