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站在巷子口,向丫头勾勾手指,丫头咽了口饼子,走上前把他上上下下一顿打量。
“看甚么?”梁叛苦笑一声,“你让老缺到南门外能仁里孙少保家去吃酒,直到堂会结束再走,明日来向我汇报。”
丫头点点头,还是看着他的脸和衣服。
梁叛又吩咐:“到晚饭的时辰,你从对面林氏医馆拿几副金疮药和生布到我家,再带点吃的。”
说完拍拍丫头的脑袋,自己拖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向家中走去。
便是这此后一连两日,每日由丫头按时替他送吃的换药,梁叛只在屋中养伤不出。
不过事务并未耽搁下来,他将自己和老缺记录的孙少保家所有来往客人统计出来,发给陈碌,同时每日接收斥候总那里关于丁吉原家老三和神驹营的情报,由谢无名筛选统计后送给梁叛。
同时老八和小六子两人每天替他到衙门里支应差事。
到二月廿三晚上,小六子忽然领着张守拙前来看望。
这时丫头刚刚给梁叛换过药,梁叛正光着膀子站在院里穿衣裳,那衣裳穿了一半,就看到小六子一脸憨笑地引着张守拙从巷子当中拐进院来。
然后张守拙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梁叛,接着又看到屋里走出来的面红耳赤的丫头。
四个人四张脸,面面相觑。
丫头忽然尖叫一声,把小六子推了个踉跄,捂着脸便逃出了院子。
梁叛索性也不穿衣服了,叉着腰瞪着小六子。
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进来不懂先敲个门吗?
平日里没事都要假惺惺敲一遍才肯进来,怎么偏偏到了关键时刻就忘了呢?
小六子一脸的憨样,“嘿嘿”笑了两声,挠头道:“大哥,我不知道你忙着呢,是张大老爷找你……”
梁叛咬着牙怒骂一声:“你给老子滚蛋!”
小六子连忙笑嘻嘻地跑了。
梁叛转过脸来看着张守拙,干笑两声,特意扒开自己的领口指着肩膀上裹着的生布,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受伤了,刚才在屋里换药呢。”
张守拙咳嗽两声,抬头向这院里打量一眼,又看看梁叛肩上的生布,问道:“你如何受了伤?”
梁叛道:“被人用弩箭射的……是不是黎县尉的案子有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