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接下来却是那小男孩接口问了,小男孩大声问:“那你是不是叫梁叛?叛徒的叛?”
梁叛不由得大怒:“你才是叛徒,我的叛是不服、不从的意思!我这充其量只能算是叛逆!叛逆懂吗?你这小屁娃,等你长到十几岁青春期就懂甚么叫叛逆了!”
那小孩昂着头,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懂,叛逆就是背叛忤逆,还是叛徒的意思!我只是不懂甚么叫青春期!”
“我他妈……”梁叛正要暴怒,一转眼,忽然看到冉先生瞪着一双美眸,正古怪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人斗嘴,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神情。
梁叛撇撇嘴,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悠悠地从筷笼中捻出两根筷子,谁知捻了两根长短不一的,只好又取了一根,这才配成一副。
他没好气地瞪了那小孩一眼,问道:“小朋友,你怎么知道我叫梁叛?”
小男孩道:“我先生天天念着你,做梦也梦到你,每天看的信里面也都是你的名字,我怎么会不知?”
身后突然传来“噗嗤”一声,丫头正捂着嘴在灶台后面偷笑。
冉先生两颊通红,伸手在那小屁孩的耳朵上轻轻拧了一下,嗔道:“不许乱说!”
小男孩吐了吐舌头,闭着眼摇头晃脑地念道:“男女事,不可言,不可言也。”
梁叛当然不会因为这小屁孩乱讲的话,就误以为这女先生对自己暗恋已久、一见钟情甚么的,却大概猜到了那女先生的身份。
刚才这翊镌说了“每天看信”的话,这女先生又姓冉,哪里还猜不到?
“你就是冉清?”
冉先生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她没问梁叛是怎么知道的,正如她也知道梁叛一样,两人心照不宣,不必多问。
梁叛也没有继续开口,就这么对面坐着。
可他们心中都有种奇异的感觉,两人虽然早已知道了对方的存在,但是从未有过直接的交流。
所以此刻虽然对面而坐,想要说点甚么,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梁叛,现在我和先生都知道你的名字了,你也知道先生的名字,那你为甚么不问问我的名字?”
小男孩凑了过来,一本正经地问。
梁叛看了看他,这小孩其实五官生得很端正,皮肤也很白嫩,一看就是富足人家的子弟,否则也请不起一个随身为伴的先生。
而且这孩子眉宇之间既有稚嫩天真,也有早慧早熟,两种矛盾的气质杂糅一处,就显得这孩子的思维太过与众不同。
甚至很多时候令人难以理解。
梁叛想再了解了解这孩子的想法,便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一句:“你觉得我应该问你的名字?”
翊镌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这对你不公平。”
梁叛看了冉清一眼,心想这孩子你是怎么教的,为甚么从小就会灌输这种思想,这是要让他当大官吗?
这是冉先生脸上的红晕已经淡了许多,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意思是这种想法并不是她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