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议论一下新君会不会行新法,那又算得了什么?
表面一切如旧的朝廷,积压的暗流越来越汹涌了。
天气确实是热了好多。
杨廷和继续沉默着,毛纪发表了意见:“殿试策问富国之策,贡生及朝臣中必有人谈及昔年熙宁变法。如今……”
朝参官里,还包括勋臣武将。
一张张案桌摆得整整齐齐,但贡生们都得自备着笔墨纸砚,草卷、正卷各备纸十二张。
朱厚熜心心念念的确实就是钱。
革弊图新和变法,那是不同的。
袁宗皋把殿试定在他为朱厚照释服后的次日,就是想让他以更好的形象出现在新科进士面前。
朱清萍不予评价。
他知道张璁就在这批人了,这个老秦口中的大礼议主力现在是没有之前那个发挥空间了。
这策题洋洋洒洒二百余言,他看来看去就两个字:富国。
还是先晨跑了一段。
他是掉钱眼里了吗?
但何以富国……懂的都懂,这题目可小可大,全凭贡生的眼界格局。
天气渐热,外面只用再套一件衣服就好。
等策题发到张璁这里,他打开后呆了呆。
“行吧,心知肚明就好。”朱厚熜淡淡地说道,“这个方凤倒是妙笔生花,连太后和朕御下不严都一块损了几句,张锦张佐他们失察更是一个都没落。”
一个是冲洗一下穿了多年的衣服上明显的污秽,有个新的面貌。
下午过去不能残留汗味。
圣旨传出,满京朝参官全麻。
一边洗着澡,朱厚熜一边问道:“都察院那边递来的弹章,送去仁寿宫之后那边怎么说?”
朱清萍耳根微红地退开后,朱厚熜的目光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一边往外走就一边英气十足地叫道:“张佐,去传旨:今日策题,月底之前在京朝参官都要给朕答一篇策文上来!”
于谦谥号未定,京中仍在议论纷纷呢。
……
确实不是跟礼法有关的策题。
朱厚熜笑着低头看她帮自己穿衣服,天热之后朱清萍穿得同样单薄了一些。
朱清萍顿时招呼着高忠去叫混堂司的太监们准备了,而黄锦正在补觉——昨晚是他守夜。
皇帝想做到哪一步,现在无人知晓。
武定侯府中如临大敌,郭勋虽然像是大将军一般在指挥各路兵马,但全无镇定自若的感觉,有的只是焦急。